第167章 生气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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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推开了那名工作人员。
金宥潜突然站在了门口。
宋晚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眉眼弯弯地看着金宥潜，眼底的欢喜让他原本的紧张瞬间松缓下来。
他原本以为，宋晚会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困扰，在决定亲自来找她的时候，一直提着心脏。
好在，宋晚并没生气。
金宥潜虽然心中思绪百转，面上却仍旧淡定如初：“你的工作还没结束？”
宋晚张嘴欲答，余光却瞥到周齐眼中揶揄，登时有些羞怯。
不过她仍旧答道：“我们正在探讨进入复选的演员名单，有一些小小的争议，暂时还不能……”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尽管金宥潜面色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但宋晚还是不免担心：“金总，不然您先走？”
金宥潜目光在几位导演身上环视一圈，顿了顿，还是摇头说，“没事，我等你就好。”
他话音刚落，周齐就急忙给工作人使眼色。
并且，他自己也立刻迎了上去：“金总，我们这边还有些细枝末节需要探讨，您要是不介意，一起听着，若有不适之处，也帮我等指出？”
周齐并不愿得罪金宥潜，但更不愿意草草结束今天的工作，便只能退后一步。
他也知道，蔡奇是绝对不可能对金宥潜说软话的。
而钱复，看起来温和，骨子里也很固执。
果然，听到周齐的话，蔡奇当即就要发怒：“金总一个圈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他倒不是对金宥潜有意见，毕竟金宥潜这个投资商一向口碑良好，从来不曾仗着身份就对他们的电影指手画脚。
他只是因为周齐谄媚的行为，十分不舒服。
金宥潜扫了蔡奇一眼，眼神淡漠：“我来只是为了接宋晚，其他你们请便。”
言下之意，他不会对选角插手。
但他的语气，也确实沾染了几分不满——
任谁莫名其妙被人指责，也对他提不起好感。
蔡奇浑然不觉，只是因为金宥潜的话感到高兴，甚至因此瞪了周齐一眼，这才坐下。
周齐看向钱复，却发现他对自己摇了摇头。
周齐怔了下，只能放弃劝说的念头。
事实上，他会提议让金宥潜给选角提出建议，也是因为知道他肯定不会插手。
一个真正成功的人，从不会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胡乱指点——
以丁点儿的快意爽感，换来资源的浪费、成品的品质降低，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就算金宥潜突然被他说动了心，一个配角而已，根本不能对《繁星》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蔡奇不懂。
他对自己的作品看得太重，连带着，也对《繁星》要求严苛。
周齐苦笑，好在金总不是一个心眼狭小的人。
几人继续探讨来试镜周亚这个角色的演员中，能够进入复选的人选。
因为金宥潜的存在，几人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脾气。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插曲，众人一时忘记了“宋晚”这个演员的存在。
宋晚心中叹气，从几位大导演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和赞誉，她实在亚历山大。
最后，几位导演看好的演员全都进入了复选阶段。
而在排名这方面，因为大比分上的偏向——华远与顾上两人，在排名第一的竞争中，四人中获得了三人支持——最后确定，将华远排在了复选第一的位置。
原本，导演挑选角色都是有初选复选这个阶段的——除非导演对某个演员“一见钟情”，然后觉得某个角色非他不可了，才会剔除这种模式化的选角——但是，进入复选的演员，并没有排名这个东西。
最多，导演在初选的时候，对某个演员十分看好，就在演员名单上做个标记，然后复选的时候重点关注，仅此而已。
不过要录综艺节目嘛，只能从排名上搞噱头，增加节目的可看性。
顾上排在了第五位。
蔡奇和周齐，在初选的时候，虽然也给了他复选的名额，但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哪怕有宋晚与钱复的保证力荐，综合下来，顾上的排名也仅仅排得不上不下。
-
“顾上是谁？”
在回程的车上，金宥潜突然发问。
他没有忽视，在给顾上这个演员排名的时候，蔡奇与周齐神情都不怎么满意。
第五这个名次，不上不下，其实并不能给顾上带来多少关注，但蔡奇与周齐两人却仍旧一脸愤愤。
金宥潜问完顿了顿，他很难不多想。
毕竟，宋晚也一直在为顾上的名次据理力争。
宋晚愣了下，叹气：“宋晚曾经提过顾上这个演员，说他演技不错。”她似乎觉得有些牵强，解释说，“他今天的表现确实不尽如人意，但也没有出错。”
“我想给他个机会。”
若是排名真的太后面，结果顾上之后的表演却技惊四座，他就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现在将他排在第五，既给了他机会，如果后面他表现亮眼，也能说明几位导演慧眼识珠，更能凭借初选与复选季安的反差，给观众一个惊喜。
也算是一种炒作手段吧，只是比较高明，也不会激起网友的反感怀疑。
宋晚将自己的想法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金宥潜听，眼神认真，并无一丝对顾上的关心。
她并不认识顾上。
金宥潜勾了勾唇，又强行压下，说道：“需要公司配合吗？”
宋晚想了想，摇头，“暂时没必要。”
之前关于《繁星》演员的选角余热还未散去，没必要耗费不必要资源，那只能算浪费，还可能激起网友的反弹。
见宋晚认真，金宥潜便转过头，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快要到别墅的时候，金宥潜突然想起，宋晚曾经提起过“宋晚”这个名字？
但还不等她深想，就听宋晚发出一声惊呼：“冯管家竟然还没睡？”
她今天收工的时间比昨天晚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天都有些蒙蒙亮了，若不是明天试镜的时间恢复了正常，宋晚今天都不一定会选择回来。
但别墅的灯还是亮的。
不用想，宋晚就能猜到，冯管家肯定又在等他们。
昨天宋晚提起的时候，金宥潜虽然担心冯裕，却也因为习惯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这个点儿……
金宥潜表情沉了下来，看着别墅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仔细看的话，还有些许生气。
“冯叔，你怎么还没去睡？”金宥潜真的生气了，“之前的身体检查，就发现您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医生也吩咐过您，让您好好休养。您现在这样，我……”
“少爷！”
冯裕愣住，继而因为他的责备话语中的关心，笑弯了眼，哪怕因为这个笑，他脸上多了许多皱纹，也不减其愉悦。
这可是少爷第一次真正的自己关心他——不是因为少夫人的提醒——作为一个从小看着金宥潜长大，早已将其看作自己晚辈的管家，他很难不动容。
他笑过后，才在金宥潜怒气冲冲的目光下，再次解释：“少爷，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就像他昨晚说的那样，他要是没看着金宥潜回家就去睡，也只能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金宥潜有些急：“您要是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还不如干脆另请一位管家来监督您。”
从始至终，他也不曾提起，要讲冯裕解雇。
与冯裕一样，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早就将冯叔当做了亲人。
亲人，并不存在解雇这件事。
但冯裕不明白金宥潜话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仍强撑着说：“少爷，我老当益壮，还不到退休的年纪。”
金宥潜张嘴，眼看就要与冯裕怼起来，宋晚急忙拉了他一把。
因为用力较大，金宥潜都被她拉得晃了一下。
他的注意力被宋晚吸引，转头看她：“怎么了？”
他双眸盈满怒气，但眼底却满是对冯裕的担心，还有不曾察觉的冯裕对他的关心背后，对自己身体的糟蹋的自责。
冯裕年纪已经大了，年过半百，再过两年甚至都可以退休颐养天年了。这样的年纪，却还如同年轻人一般熬夜，作息不规律……
金宥潜回担心到失态，也情有可原。
但很多时候，情绪激动下口不择言的话，都是伤人伤己。
宋晚叹了口气：“冯叔，我好累，厨房留了夜宵吗？”
金宥潜颦眉，眼底满是对宋晚的不赞同。
宋晚只当看不见，仍旧言笑晏晏地看着冯管家，眼底满是对他的孺慕。
冯管家情绪稍缓，这才笑了起来：“有的有的，知道少夫人喜欢吃重庆小面，我还特意让张妈做好了臊子和酱料，就等你们回来。”
“真的吗？”宋晚惊喜。
难得见到宋晚的幼稚表情，冯管家顿时哈哈大笑：“当然，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只是毕竟已经深夜，为了你们的身体着想，酱料并未放辣椒这种刺激性调料。可能味道不如少夫人以前吃的那些，但……”
冯管家话未说完，宋晚连连摆手，“有得吃就不错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小面了，快快快，冯管家我要吃小面。”
哪怕没放辣椒呢？那味道也不是一般面条能比的。
两人都快进厨房了，金宥潜还站在门口，神色有些阴沉。
宋晚无意回头，无奈喊他：“宥潜，快进来了，在门口站着不冷吗？”
一只手从旁边伸出，推开了那名工作人员。
金宥潜突然站在了门口。
宋晚先是一愣，随即大喜，眉眼弯弯地看着金宥潜，眼底的欢喜让他原本的紧张瞬间松缓下来。
他原本以为，宋晚会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困扰，在决定亲自来找她的时候，一直提着心脏。
好在，宋晚并没生气。
金宥潜虽然心中思绪百转，面上却仍旧淡定如初：“你的工作还没结束？”
宋晚张嘴欲答，余光却瞥到周齐眼中揶揄，登时有些羞怯。
不过她仍旧答道：“我们正在探讨进入复选的演员名单，有一些小小的争议，暂时还不能……”
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尽管金宥潜面色看起来并没有生气，但宋晚还是不免担心：“金总，不然您先走？”
金宥潜目光在几位导演身上环视一圈，顿了顿，还是摇头说，“没事，我等你就好。”
他话音刚落，周齐就急忙给工作人使眼色。
并且，他自己也立刻迎了上去：“金总，我们这边还有些细枝末节需要探讨，您要是不介意，一起听着，若有不适之处，也帮我等指出？”
周齐并不愿得罪金宥潜，但更不愿意草草结束今天的工作，便只能退后一步。
他也知道，蔡奇是绝对不可能对金宥潜说软话的。
而钱复，看起来温和，骨子里也很固执。
果然，听到周齐的话，蔡奇当即就要发怒：“金总一个圈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才是最合适的？”
他倒不是对金宥潜有意见，毕竟金宥潜这个投资商一向口碑良好，从来不曾仗着身份就对他们的电影指手画脚。
他只是因为周齐谄媚的行为，十分不舒服。
金宥潜扫了蔡奇一眼，眼神淡漠：“我来只是为了接宋晚，其他你们请便。”
言下之意，他不会对选角插手。
但他的语气，也确实沾染了几分不满——
任谁莫名其妙被人指责，也对他提不起好感。
蔡奇浑然不觉，只是因为金宥潜的话感到高兴，甚至因此瞪了周齐一眼，这才坐下。
周齐看向钱复，却发现他对自己摇了摇头。
周齐怔了下，只能放弃劝说的念头。
事实上，他会提议让金宥潜给选角提出建议，也是因为知道他肯定不会插手。
一个真正成功的人，从不会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胡乱指点——
以丁点儿的快意爽感，换来资源的浪费、成品的品质降低，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就算金宥潜突然被他说动了心，一个配角而已，根本不能对《繁星》造成任何影响。
然而蔡奇不懂。
他对自己的作品看得太重，连带着，也对《繁星》要求严苛。
周齐苦笑，好在金总不是一个心眼狭小的人。
几人继续探讨来试镜周亚这个角色的演员中，能够进入复选的人选。
因为金宥潜的存在，几人下意识地收敛了几分脾气。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插曲，众人一时忘记了“宋晚”这个演员的存在。
宋晚心中叹气，从几位大导演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和赞誉，她实在亚历山大。
最后，几位导演看好的演员全都进入了复选阶段。
而在排名这方面，因为大比分上的偏向——华远与顾上两人，在排名第一的竞争中，四人中获得了三人支持——最后确定，将华远排在了复选第一的位置。
原本，导演挑选角色都是有初选复选这个阶段的——除非导演对某个演员“一见钟情”，然后觉得某个角色非他不可了，才会剔除这种模式化的选角——但是，进入复选的演员，并没有排名这个东西。
最多，导演在初选的时候，对某个演员十分看好，就在演员名单上做个标记，然后复选的时候重点关注，仅此而已。
不过要录综艺节目嘛，只能从排名上搞噱头，增加节目的可看性。
顾上排在了第五位。
蔡奇和周齐，在初选的时候，虽然也给了他复选的名额，但对他是真的没有任何印象。
哪怕有宋晚与钱复的保证力荐，综合下来，顾上的排名也仅仅排得不上不下。
-
“顾上是谁？”
在回程的车上，金宥潜突然发问。
他没有忽视，在给顾上这个演员排名的时候，蔡奇与周齐神情都不怎么满意。
第五这个名次，不上不下，其实并不能给顾上带来多少关注，但蔡奇与周齐两人却仍旧一脸愤愤。
金宥潜问完顿了顿，他很难不多想。
毕竟，宋晚也一直在为顾上的名次据理力争。
宋晚愣了下，叹气：“宋晚曾经提过顾上这个演员，说他演技不错。”她似乎觉得有些牵强，解释说，“他今天的表现确实不尽如人意，但也没有出错。”
“我想给他个机会。”
若是排名真的太后面，结果顾上之后的表演却技惊四座，他就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现在将他排在第五，既给了他机会，如果后面他表现亮眼，也能说明几位导演慧眼识珠，更能凭借初选与复选季安的反差，给观众一个惊喜。
也算是一种炒作手段吧，只是比较高明，也不会激起网友的反感怀疑。
宋晚将自己的想法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金宥潜听，眼神认真，并无一丝对顾上的关心。
她并不认识顾上。
金宥潜勾了勾唇，又强行压下，说道：“需要公司配合吗？”
宋晚想了想，摇头，“暂时没必要。”
之前关于《繁星》演员的选角余热还未散去，没必要耗费不必要资源，那只能算浪费，还可能激起网友的反弹。
见宋晚认真，金宥潜便转过头，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快要到别墅的时候，金宥潜突然想起，宋晚曾经提起过“宋晚”这个名字？
但还不等她深想，就听宋晚发出一声惊呼：“冯管家竟然还没睡？”
她今天收工的时间比昨天晚了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天都有些蒙蒙亮了，若不是明天试镜的时间恢复了正常，宋晚今天都不一定会选择回来。
但别墅的灯还是亮的。
不用想，宋晚就能猜到，冯管家肯定又在等他们。
昨天宋晚提起的时候，金宥潜虽然担心冯裕，却也因为习惯了，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然而这个点儿……
金宥潜表情沉了下来，看着别墅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仔细看的话，还有些许生气。
“冯叔，你怎么还没去睡？”金宥潜真的生气了，“之前的身体检查，就发现您的身体已经在走下坡路，医生也吩咐过您，让您好好休养。您现在这样，我……”
“少爷！”
冯裕愣住，继而因为他的责备话语中的关心，笑弯了眼，哪怕因为这个笑，他脸上多了许多皱纹，也不减其愉悦。
这可是少爷第一次真正的自己关心他——不是因为少夫人的提醒——作为一个从小看着金宥潜长大，早已将其看作自己晚辈的管家，他很难不动容。
他笑过后，才在金宥潜怒气冲冲的目光下，再次解释：“少爷，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
就像他昨晚说的那样，他要是没看着金宥潜回家就去睡，也只能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金宥潜有些急：“您要是再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还不如干脆另请一位管家来监督您。”
从始至终，他也不曾提起，要讲冯裕解雇。
与冯裕一样，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早就将冯叔当做了亲人。
亲人，并不存在解雇这件事。
但冯裕不明白金宥潜话中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仍强撑着说：“少爷，我老当益壮，还不到退休的年纪。”
金宥潜张嘴，眼看就要与冯裕怼起来，宋晚急忙拉了他一把。
因为用力较大，金宥潜都被她拉得晃了一下。
他的注意力被宋晚吸引，转头看她：“怎么了？”
他双眸盈满怒气，但眼底却满是对冯裕的担心，还有不曾察觉的冯裕对他的关心背后，对自己身体的糟蹋的自责。
冯裕年纪已经大了，年过半百，再过两年甚至都可以退休颐养天年了。这样的年纪，却还如同年轻人一般熬夜，作息不规律……
金宥潜回担心到失态，也情有可原。
但很多时候，情绪激动下口不择言的话，都是伤人伤己。
宋晚叹了口气：“冯叔，我好累，厨房留了夜宵吗？”
金宥潜颦眉，眼底满是对宋晚的不赞同。
宋晚只当看不见，仍旧言笑晏晏地看着冯管家，眼底满是对他的孺慕。
冯管家情绪稍缓，这才笑了起来：“有的有的，知道少夫人喜欢吃重庆小面，我还特意让张妈做好了臊子和酱料，就等你们回来。”
“真的吗？”宋晚惊喜。
难得见到宋晚的幼稚表情，冯管家顿时哈哈大笑：“当然，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只是毕竟已经深夜，为了你们的身体着想，酱料并未放辣椒这种刺激性调料。可能味道不如少夫人以前吃的那些，但……”
冯管家话未说完，宋晚连连摆手，“有得吃就不错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小面了，快快快，冯管家我要吃小面。”
哪怕没放辣椒呢？那味道也不是一般面条能比的。
两人都快进厨房了，金宥潜还站在门口，神色有些阴沉。
宋晚无意回头，无奈喊他：“宥潜，快进来了，在门口站着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