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清穿之以貌制人 > 53.第五十三章

53.第五十三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

笔趣阁 www.biquge0.info,最快更新清穿之以貌制人最新章节!

    您的订阅比例不够,补足比例或等待可看。  过年总是欢闹的, 第一次在故宫过年, 顾夏很新鲜, 可也觉得疲累不堪, 左右不过是一些吃不完的筵席, 行不完的礼, 一个年头下来, 她瘦下三斤, 好不容易养起来一点小软肉,如今又消失无踪。

    幸而冬袍宽大,多一寸少一寸都是不打紧的事。

    只过年的气氛, 顾夏瞧着有些不大对, 康熙的脸色阴沉沉的, 跟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难看的厉害。

    太皇太后也是如此, 按说他们这样的高位,定是喜怒不形于色才对,怎会如此?

    年味还未消,众人就知道原因了。

    年里头的时候, 云南巡抚朱国治被杀,吴三桂打出‘兴明伐虏’的旗帜,跟朝廷对抗, 消息传来的时候, 正是热热闹闹的年。

    朝廷兴了兵祸, 难怪他那副脸色。

    没过几日的功夫,康熙就带着他的仪仗队,东巡吉林而去。

    是夜,纵然立春,仍旧风凉。

    天上星斗闪烁,圆圆的月儿高悬。

    越来越近的踢踏声停在景仁宫门外,紧接着就是不急不缓的敲门声,福宝听着是梁九功梁大总管的声音,应声去开门。

    紧接着鸦青色的披风从跟前一闪而过,挟裹着冷风大踏步离去。

    顾夏正在绣荷包,过年的时候就她没有给皇上送亲手缝制的礼物,都是一些珍宝,这东西冷冰冰的,惹来康熙好大的不满。

    他说,“哪怕你裁块布,告诉朕是帕子,朕便也信。”

    她有些无奈,他口中的那些东西,差点掏空她的小金库,拾掇起来好生艰难,她不是想着送一些针线不值钱,怠慢他,竟也惹恼他,得不偿失。

    鸦青色的素缎,上面的仙鹤献瑞图渐渐成型,她现在手艺日益精进,这样的小物件,对她来说非常简单。

    刚刚沐浴过,头发还是湿的,她也没来得及擦,明日一早三更天康熙便要走,她想在着之前赶出来,里头放上一块她全力滋养过的紫檀珠。

    听到动静,顾夏以为是香颂来劝,轻声道:“这一分别不知多久,不过本宫一点心意罢,你莫要再劝。”

    熟悉的龙涎香越来越近,顾夏心中一动,头也不抬的补充:“你知道的,本宫这一颗无处安放的心,可尽在万岁爷身上……”

    炽热的怀抱将她笼罩,顾夏到底做下坏事,心中有些惊,手不自觉的哆嗦一下,这反映倒取悦了康熙,他一把将她横抱起,自己坐在椅子上,将她放在大腿上。

    顾夏还举着手中的绣绷,有些呆愣的回眸,怔怔道:“万岁爷?”

    “你这般,叫朕如何放得下。”康熙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细腻的脸庞紧紧挨着她的,微凉的触感愈加衬得她脸被烧的红彤彤。

    羞涩的垂眸,顾夏咬着殷红的唇瓣,低低的唤:“万岁爷~”

    康熙侧眸,只能看到她绯红的笑靥,微微颤动的羽睫彰显她内心深处所有的担忧与不安,在这一刻,有臂膀可依的时刻,分外脆弱。

    “那几个嬷嬷,你好生用着,不成就躲到乾清宫去,谁也无法耐你何,一切纠纷待朕回来再说。”康熙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嘱咐。

    这一番话说出,她心中多少旖旎心思也消散,本以为他来,是想寻片刻欢愉,谁知竟谆谆教导,事事为她着想,令她惭愧。

    只得弱弱的反驳:“臣妾厉害着呢。”

    细声细气的,恨不得带出一丝奶味儿,康熙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她的乌发,认真的点头:“是,你厉害。”

    “瞧你跟钮妃处的不错,有事尽管去寻她便是,有她给你谋划,朕也放心些。”康熙越想越觉得她危险,总觉得没他照看着,她分分钟就会被拉入泥潭,被拆吃入腹。

    顾夏:……

    生无可恋的斜睨他一眼,索性用红唇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唠叨。

    明明没比她大几岁,唠叨劲快比得上她妈。

    康熙眼眸幽深,送上门的美食让他有些无奈,有些沉沦,紧紧的用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真恨不得将她装在荷包中,随身携带。

    也好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惦记着。

    初始还不觉得,临近要走,心中所有的担忧在一瞬间冒出来,与她分离的不舍,倒比得上对未来的担忧。

    亏他清醒的认知,三藩问题有多么严重,要不是此次东巡吉林是要快马加鞭,真想让她随侍左右,日日相伴。

    狠狠的亲了一口,康熙喉结上下滑动,恶狠狠的凶她:“好生待着等朕回来,不许胡闹。”

    “嗯。”勾着他的腰带,顾夏眼波盈盈。

    少年,真的不来一发再走吗?没得将人勾的起了兴,又想拍拍屁股就走。

    “不行,待朕回来。”康熙如何看不懂她的意味,还是狠心的拒绝,此次东巡不容有失,他不能再耽搁。

    顾夏目送他脚下踩风火轮一般离去,心里真起几分酸涩,穿越至今,最熟悉的人,不过是他和钮妃二人,如今远走一人,心中空落落的难受。

    好似将她的魂也带走一般。

    抽了抽鼻子,顾夏又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的绣制荷包,纵然知道康熙长寿,也盼着他此行无忧。

    昏黄的烛光摇曳,美人修长的脖颈微垂,纤手捏着针线的影子,映照在碧纱窗上,格外温柔。

    康熙看上最后一眼,像是来时一般,又如一阵风,悄悄离去,谁也不知。

    二更的自鸣钟一响,顾夏就是一个机灵,手中的荷包只剩下最后的收口,离三更没多久的功夫,她必须得尽快完成。

    用银剪将线头剪下,这第一次缝制的荷包便完工了,顾夏端详一瞬,来不及细看,就将檀香珠子塞进去,一拉抽绳,塞进香颂的怀里,“快送出去吧。”

    钮妃从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走上失眠的道路。

    思绪回到昨晚夜色降临,瓜嫔嚷嚷着,要搬过来开始。

    床榻上多了一床烟绿的锦被,紧挨着她的,叠放整齐。

    瓜嫔约莫回去洗浴,没一会儿就罩着大披风回来。

    先是细细的打量她一番,见她无事,又将夜里要用的东西备妥,这才缓缓靠近床榻。

    钮妃眼睁睁的看着,她纤白的手指搭上盘扣,灵活的解开。

    夹袄被香颂接着。

    外袍被香颂接着。

    里头是整洁的中衣,那葱段似的手指又搭上去,慢条斯理的解着系带。

    钮妃想要别开眼,就被眼前的春光吸引,再也无法动弹。

    顾夏抿唇轻笑:“都是女子,有什么好瞧的……”说着眼前一亮:“不若比比如何?”

    钮妃回神,脸颊上热气升腾,无法拒绝的问:“比什么?”

    夜色朦胧,残留一盏烛火飘摇。

    面前的女子神色灵动,吐了吐舌,促狭道:“胸啊!”

    说着还挺了挺。

    她的胸终于结束发育,一点都不疼了!简直可喜可贺!

    而最后的成果也是很可观的,就是有点沉。

    钮妃:……

    “胡、胡闹!”

    哈哈笑了两声,顾夏不再逗她,暗叹给她避火图那会子的大胆哪去了,就这便秀的满脸通红,眼瞧着就要烧起来。

    穿着肚兜亵裤,这才钻到被窝里,温热的触感令她满足极了,没有暖气电热毯,汤婆子便是最慰贴的存在。

    香颂上前替她掖被角,顾夏便扭头看向钮妃,笑道:“有什么事,唤我便是,可不要作茧强忍着。”

    见钮妃点头,便回了一个笑,闭上眼睛。

    今日一直忙乱,可把她累坏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钮妃不住的打量着她,卸掉钗鬟,洗尽铅华,这一派天真模样,意外可人。

    钮妃听到更漏声响,侧眸看向睡颜恬淡清净的顾夏,勾唇笑了笑,也睡了。

    何其有幸遇见你。

    顾夏左右无事,便赖在承乾宫不肯离去。在钮妃的见证下,绣品终于完成,顾夏满意的笑道:“还有两日功夫,索性裁成裙子罢,正好春日迟迟,赶得上。”

    钮妃无有不允,看着她为了她不住忙乱,心中便满足非常。

    这宫中女子,大多都是缺爱的,星点温暖,都要紧紧的抓在手里。

    “来,我抱你出去坐会儿。”顾夏说着,便撸起袖子,一把将钮妃横抱而起。

    外头躺椅上铺着厚厚的褥垫,想必很软,今儿没有风,太阳暖暖的照耀着,最适宜晒暖。

    钮妃一惊,伸手揽住她修长的脖颈,嗔道:“莫累着你。”

    顾夏好笑摇头,钮妃越发的瘦弱,原本不大的两只眼睛,如今眼窝深陷,抱在怀里轻飘飘的,像是没什么重量。

    她太瘦了,纵然有孕三个月,仍是小腹平坦,瞧着令人揪心不已。

    “寿星公总是最大的,明儿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愿望是我能办到的?”

    顾夏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躺椅上,细心的在腿上盖上薄毯,这才柔声细语的问。

    “你陪着我,便是最好的礼物,哪里还敢有他求。”钮妃咬唇,无力的说着。

    日渐虚弱,让她难受极了。

    胎儿所需要的能量,超乎众人的想象,顾夏知道,胎儿对于母体的营养,属于掠夺式吸收,身体健康之人尚会体虚,更别提钮妃气血两亏,自身难保。

    顾夏坐在她身旁,听她这么说,便不再理她,转身对香颂吩咐:“去御膳房拿点淀粉过来,再备一把香葱,一根山药,青豆玉米粒一小碗,让香榧这会儿去厨下把高汤熬起来。”

    香颂应下正要走,顾夏又吩咐:“再拿十只鲜虾过来。”

    钮妃神色微动,隐秘的抽了抽鼻子,有人愿意将你放到心坎里,这种炽热的感情,足以融化她所有的防备。

    乾清宫。

    这殿中一向是清冷的,只有袅袅熏香带来一丝暖气。

    “瓜嫔呢?”康熙放下手中的朱笔,睁着通红的眼睛问。

    战事吃紧,他已两天不曾合眼,若疆域出现丁点差错,他百死难辞其咎。

    初步安排已经下达,便想起不过侍寝一夜,尚未有丝毫赏赐的顾夏来。

    这实在有些打她的脸,康熙担心她爱娇,又一个人躲起来哭。

    梁九功欲言又止,见康熙冷冷淡淡的望过来,这才无奈道:“这几日嫔主都在钮妃娘娘处,坐卧一处的照看着。”

    “坐卧一处?”康熙薄唇绷成一条线,心里有些不舒坦。

    梁九功无声点头,将钮妃的情况细细禀明。

    “不过给她个好脸,便这般掏心掏肺的……”康熙恨铁不成钢,“蠢。”

    梁九功垂眸沉默,把自己当成墙角的花瓶。

    他没空去看她,她也不知送点东西过来,也好显显自己的存在。

    一个劲的窝在钮妃宫里,她有宫侍照看,哪里需要她一个嫔主出力?

    发现自己语气有些酸,康熙冷静的说道:“不必管她。”

    承乾宫。

    东西一送来,顾夏便忙活开了,一边让香墨给她读方子,一边摸着石头过河。

    听着小厨房乒乒乓乓的,偶尔有宫女的惊叫声传来,钮妃便又喜又忧,心情复杂极了。

    顾夏顶着脏兮兮的小脸蛋,献宝似的将手中的山药鲜虾羹奉上,插着腰笑:“第一次就成功了,好好喝,你尝尝?”

    钮妃笑,笑着笑着眼泪就留下来,看她手忙脚乱的替她擦眼泪,又噗嗤一声笑了。

    认真的将碗中的羹一口一口吃完,素来造反的肠胃竟也安顺起来。

    看她能吃下这么多,还没有难受的样子,碧玺扭过身,捂着嘴哭了。

    娘娘能吃下一口,便是天大的造化,如今能吃下东西,就不愁好不了。

    顾夏也高兴,晚间还是自己亲手下厨,做出一碗味道平平的羹汤来。

    钮妃肠胃弱,羹汤好消化,营养也丰富。

    今儿吃了东西,钮妃舒服很多,见顾夏安稳的躺下,便闭着眼睛睡着了。

    却不知,转瞬一道高大的身影逼近,将床榻上安卧的某人挖走了。

    宽大的手掌挨着腰身,顾夏便陡然醒转,接着被捂着唇,紧紧的搂在怀中抱走。

    胸肌紧实,硬邦邦的有些硌人,劲瘦的胳膊有力的圈着她的腰。

    温热的肌肤沾着凉气,便起了细密的疙瘩。早有预料般,厚重的披风兜头盖上,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怕吵着钮妃,吓着她,顾夏将尖叫吞进肚子里,好悬没憋岔气。

    暗暗将头上的玉钗抓到手里,伺机而动。

    一转过屏风,出了大门到院子里,火热的吻便印了上来。

    顾夏缓缓的抬起抓着玉钗的手。

    顾夏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因为我喜欢。”

    钮妃:……

    从承乾宫回去,已是近午时分,吃午膳还早,干等着又无聊,瞧着暖洋洋的日头,顾夏拐道去了猫狗房。

    里面很简陋,康熙不喜这些东西,一向昭示自己简朴勤政,对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深恶痛绝。

    整个部门只有一个小太监来来回回的忙活,见她来了,就是眼前一亮。

    他心里也苦,这些猫狗祖宗们,养的好了要钱,没钱就养不好。

    可惹万岁爷不喜的东西,那拨款自然有限。

    见着顾夏跟见着财神爷似的,脸上恨不得笑出花来。

    猫狗房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意味,可见小太监也是个利落的。

    路过一窝小白猫的时候,顾夏停下了脚步,奶声奶气的喵喵叫,瞬间捕获了她的心。

    更别提那奶白奶白的毛发微微炸起,伸着粉红色的小舌头舔鼻子,还把四肢摊开伸懒腰。

    整只都挂在猫栏上,简直萌炸她的少女心。

    “就这只,要了要了。”

    从太监手中接过小鱼干,试探的放在小猫咪的前方。

    顾夏被淹没了。

    一窝四只,个个挂在她袖子上,她看中那只最机灵,企图往她怀里钻,还犯规一样舔她的下巴。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双手捧起小奶猫,满足的揣在怀里,顾夏正要走,就被一只小狗崽咬住了衣摆。

    见她注意到自己,小狗崽满足的汪汪汪汪叫了一通,在她脚边蹦来蹦去的,见她无动于衷,还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人立而起,摆出作揖的动作。

    扭头看向小太监,“你这养的猫狗都成精了吧?”

    小太监眼巴巴的看着他,委委屈屈的辩解:“奴才……倒是想。”

    “行了,这一只也带走。”说罢就弯腰把两只崽抱起来,示意香颂赏小太监。

    别人是谁养的像谁,这小太监倒好,养什么就像什么。

    跟狗崽如出一辙的眼眸,湿漉漉的,瞧着无辜极了。

    香颂本想给个二等红包,看他眼巴巴的,就加了点分量。

    可谓不智乎。

    抱着黑色的狗崽,白色的猫咪,顾夏心中满意极了,全心全意依靠着她的小生命,能轻而易举的虏获她的芳心。

    用午膳的时候,两小只被带下去清理,她就有些神思不属的,想着小猫崽整只被打湿,露出核桃仁般的脑袋,和细瘦的身躯,可怜巴巴的喵喵叫。

    声音肯定是奶声奶气的,能让她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匆匆扒几口饭,顾夏就往偏殿去,还对香颂笑言:“让她们住手,放下本宫来。”

    还未靠近,就能听到狗崽凄厉的叫声,顾夏唬了一跳,赶紧进入殿中。

    顿时笑开了,傻狗一只爪子被香襦捏着,挨着水就开始鬼哭狼嚎,一旁的小猫崽崽悠哉悠哉的划着水。

    冲着香襦摆摆手,顾夏亲自捏住傻狗的爪爪,先拭着给它洗脚脚。

    傻狗呜咽着,委屈巴巴的舔着她的手指,又转过头,冲着香襦凶狠的发出小奶音。

    点了点它的鼻子,顾夏拧眉思索,叫什么名字好呢?

    狗崽?傻狗?糖豆?旺财?旺福?

    最后想了想,原主姓瓜尔佳氏,就叫瓜娃子吧。

    看向一边划水的猫崽崽,又乖巧又懂事,叫什么好呢?

    猫仔?能猫?糖豆?金喜儿?来福?

    看着它奶白奶白的毛皮,顾夏郑重的定下奶豆儿的名字。

    瓜娃子在她这里倒是乖巧,任由她摁着洗白白。

    将两小只用细棉布包起来,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顾夏挨个亲了一口,美滋滋的眯起眼睛。

    放在炭盆边上烤火,免得两小只着凉,奶豆儿喵呜一声,爱娇的蹭着她的腿,见她望过来,喵呜喵呜的往她膝盖上爬。

    “还挺会顺杆爬呢。”

    瓜娃子蔫哒哒的趴着,等身上的水干了,就变得生龙活虎,对着顾夏的绣花鞋就是一顿啃咬。

    一蹦一跳的,跟鞋子上的小狗吵架。

    “瓜娃子!”顾夏神色严肃,这是她的新鞋子,刚穿了几次罢了,鞋面上的戏狗图就勾丝无数,算是废了。

    瓜娃子知道是说它,可怜巴巴的睁着黑豆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下次不许这样,知道没有?不然麻麻打你屁屁!”

    说出麻麻两个字,顾夏心中一阵怔忡。往事已矣,转瞬又露出清浅的笑容,点着瓜娃子的鼻子训它:“要爱护麻麻知道不?!”

    见两小只身上的水珠被炭火烤干,它们身上又变得干爽起来,顾夏就抱起它们,回了正殿。

    刚坐定的功夫,香颂就进来躬身禀报:“乾清宫小太监魏珠来传话,嫔主子可要传召?”

    “传。”那地方出来一只阿猫阿狗,走到她门外,她也得见。

    魏珠是个十来岁的伶俐小子,双眼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可爱的紧。

    “给嫔主子请安,万岁爷交代了,传嫔主子晚间侍膳。”

    香颂喜笑颜开,侍膳都有,侍寝还远吗?

    送走魏珠,顾夏有些懵,她的记忆中从来不曾有侍膳的记忆。

    对相关礼仪一窍不通,是不是侍膳的时候,她只能站着布菜,而不能坐下吃。

    那岂不是太惨,色香味俱全的御膳就在眼前,可她要饿着肚子,还得给某人布菜。

    人间惨剧不外如是。

    她心里老大不愿意,奴才们却欣喜万分,张罗着要给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漂亮一点。

    “香颂,你前几日还说,冬日里冷,哪能天天沐浴,若是着凉可如何是好?”顾夏学着瓜娃子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哀怨的望着她。

    香颂不为所动:“地龙烧旺,如同夏日,不碍事。”见主子还不理解,顿时恨铁不成钢:“您看,不过跟万岁爷聊几句的功夫,您什么都有了,一个铜子都不用自己出。”

    顾夏一想也是,可她为了见他,沐浴焚香折腾一大通,也太过了。

    “想见见不着,那才是真可怜。”香颂叹了一口气,柔声劝道:“奴才何尝不知您的意思,若离了帝王宠爱有活路,谁愿意委屈您做这些。”

    “这宫中……”香颂扫了一眼周围,只有心字香袅袅半在青云里,这才接着说道:“这宫中是吃人的地方,您但凡弱一点,往后的日子都难过。”

    “您才碧玉年华,是要长命百岁的,这往后的日子,心中没个牵挂,无尽的日日夜夜该怎么过。”

    “奴才们,五年一茬,跟割韭菜似的,好不容易有感情了,碍着宫规就要出去了。”

    “只要略想一想,奴才就心疼的紧。”

    香颂泪盈于睫,盈盈下拜。

    “如今……不比往日,您早做打算才是。”

    顾夏沉默,没多说什么,也没再反抗什么。

    深深的无奈将她笼罩,帝王一言九鼎,容不得她半点违逆。

    至亲至疏夫妻,况且她还算不得。

    揉了揉脸颊,顾夏扬眉笑了,日子总得过下去,不过侍膳罢了,前世混的酒场,有时候和侍膳有什么区别?

    都是有所求的装孙子。

    夜色很快笼罩着天穹,一盏盏华灯无声绽放,点亮灰蒙蒙的夜空。

    顾夏坐在肩舆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切都是为了升职加薪。

    两个小太监执着琉璃灯走在前头,侯在龙光门外,见她来了,请安过后一个给她带路,剩下的一溜烟的进去禀报。

    因此,等她进二门,就看到康熙侯在后殿门口,一见琉璃灯的亮光,就大踏步走来。

    肩舆停下,顾夏施施然的起身,就被他温热的大手扶住,给她有力的支撑。

    “夜里风寒,下一次乘轿前来才是。”温和的男声响起,康熙执着她的手,亲自将她引进室内。

    “摆膳吧。”冲着梁九功挥挥手,康熙就拉着她坐下,柔声道:“莫要拘谨作茧,平常便是。”

    点了点头,顾夏挺直脊背,大大方方的请安。

    康熙从胸腔中溢出一声轻笑,都说灯下看美人更美,如今看来果真不假。

    瓜尔佳氏极美,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更妙的是一双眼,波光潋滟如剪秋水,就那么随意的斜睨一眼,就像是传递万千情意。

    “特意给你备的萝卜糕,你尝尝,别在啃生的,冬日用凉食,总归不好。”康熙含笑将碟子往她跟前推了推。

    顾夏:……

    “臣妾吃的萝卜有人参味,珍贵着呢。”

    康熙哈哈大笑,俊朗舒怡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安抚道:“是是是,你有萝卜变人参的本事,厉害极了。”

    抛开身份,康熙是一个很健谈的人,不管说什么,他都能迅速接上话,而且还没什么架子。

    跟你谈笑风生的同时,好像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特别有个人魅力。

    跋扈不是理由,纵然在皇子五七的时候闹腾,可无限期的撤销绿头牌,这个惩罚太大了。

    这时候她才知晓,在她撤绿头牌的时候,阿玛被降罪,官品降两级。

    早先是京口将军李显贵、镇江府知府刘元辅两人,侵吞军饷,被兵卒告发,因二人是麻勒吉手下,因此他就被治了失察罪。

    这罪有轻有重,幸而百姓记恩,遣人上京陈表,这才从轻处罚。

    定了官复原职,官品降两级的罪。

    今年秋日,麻勒吉被参,说他复职两年,没有一点政绩,说明不将圣上的恩典放在眼里。

    应当官降两级,任别的职位。

    顾夏若有所思,原来原主病重,是因着忧愁父亲所致。

    可惜麻勒吉从宣读康熙登基的重臣,变成一个督捕理事官。

    怪不得原主的日子不大好过,一点都不像有人撑腰、后台极硬的样子。

    虚张声势的,只能以尖利的语言来维护自己。

    “给本宫拿一根甘蔗来。”吃了好几天的萝卜,感觉整个人都要变成萝卜了。

    香颂欲言又止,不敢多说,这段时间,嫔主子愈加有主意,容不得别人插嘴。

    可囫囵的甘蔗,啃起来也太不雅观。

    香榧端着托盘,有些蒙蒙的说道:“嫔主子,您想吃什么,尽管吩咐就是,若觉得奴才筹备的不好,那奴才再去学几招新鲜的。”

    托盘上头整齐划一的码着黑色甘蔗段,瞧着挺漂亮的。

    顾夏摇头,先安定香榧的心:“你做的很好,只本宫好这一口罢了。”

    她得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绿色的雾气在指尖氤氲,缓缓划过黑色的甘蔗皮,滋养着清甜的果肉。

    前几日康熙来访,她正在收拾脚趾缝间的伤疤,被他一惊,也忘了查验效果。

    后来想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又试了一次,还是如此。

    看来只能通过食物,来增加自身的属性值。

    她也实验过,她每天能滋养的食物,只能够她吃一顿的量,再多就不成了。

    香颂咬唇,她有些不解,万岁爷瞧着对主子也上心了,为什么没有传召侍寝呢?

    主子们的心,真真的海底针,难猜的紧。

    咔哧咔哧的劈着甘蔗,顾夏心中安定不少,她盘点一下自己的优势,除了她现得的美貌值之外,她一无所有。

    大佬爸爸没有大佬,只有爸爸了。

    最重要的是,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一个关系谱。

    世人皆知,康熙的功绩之一,就是智擒鳌拜。他对于康熙来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但凡受得委屈,鳌拜都要承担一二。

    而麻勒吉,是鳌拜的姻亲。

    这就不得不说她的几个兄弟姐妹了,她长姐嫁给鳌拜次子法喀尔,二姐嫁给遏必隆五子福保。

    她还有五个哥哥,能保住嫔位的荣光,全靠这几个哥哥给力。

    而她作为年幼的幺女,比大哥家的女儿年岁还小些,因此兄姐都拿她当闺女疼。

    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麻勒吉失势前,她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

    对于钮妃锲而不舍的招揽,她也算是明了。她跟钮妃,还真是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轮亲戚关系说起来,她还真得叫一声姐姐。

    咔哧咔哧。

    顾夏啃了个痛快,吸了吸鼻子,想到昨日康熙说,要给她送炭来,这都近中午了,还没个踪影。

    呵,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吐掉最后一口甘蔗渣子,就听晶帘外有人禀报:“内务府遣人来,送了两框子白炭,这会儿放在库房中,主子您日常用。另有黑炭若干,放在厨下,那管事的说,这炭易起险情,他两日一送,若主子不够使,随意遣小太监去说一声就成。”

    这话禀报的有条有理,惹得顾夏侧眸,“你闪身出来,本宫瞧瞧。”

    晶帘后出现一个小太监,微微弓着腰身,眉眼低垂。

    “你抬起头来。”顾夏好奇。

    小太监一抬头,她就有些呆,这少年长得着实漂亮。细长翻飞的柳眉,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透露着无辜,一张小小的唇,嫣红水润,好看极了。

    “你叫什么?”

    “奴才小德子,给嫔主子请安,嫔主子万福金安。”

    轻轻的唔了一声,顾夏暗自记下,挥挥手让他退下去。

    下午的时候,她又练习一会儿刺绣,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晚膳时分,顾夏让人摆在中堂,打算随意吃一点就成。

    蒸酥肉、酱烧黄花鱼、蒜香时蔬、花旗参石斛排骨汤,有荤有素,有菜有汤。

    顾夏本想着要管理身材,最后还是吃了个肚圆,躺在塌上让香颂给她轻柔的揉着肚子。

    “明日给钮妃下个帖子,就说本宫想她了,请她一聚。”顾夏弹了弹护甲,莞尔一笑。

    想到钮妃见她时那傲娇的神情,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既然跟钮妃有这么亲昵的关系,那不妨再拉近一些。

    香颂应了,躬身下去安排。

    夜里风凉,室内因燃着地龙,故而暖融融的,顾夏洗漱过后,就施施然的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顾夏不喜欢这个活动,看见皇后,就想到皇帝,再想着帝后情深,那她们这一屋子的妃嫔算什么。

    行福礼的时候,她在想,刚才瞧见皇后,她坐下的时候,隐晦的扶了一下腰,而昨夜,康熙并未传召嫔妃。

    所以因为情事激烈而导致腰酸这个可能,更是没有了。

    想到康熙一生有五六十个孩子,顾夏又呆了一瞬,这可真是个播种机。

    正想着,钮妃轻轻咳了一声,扭头不悦的看向她:“纵然身体不适,皇后娘娘问你话,也合该仔细听着。”

    “说吧,你宫中伺候的可还机灵,需不需要调整?有没有足龄要出宫的?”

    钮妃一发作,皇后就不好说什么,她看瓜嫔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

    顾夏这才收回思绪,规规矩矩道:“回主子娘娘的话,您安排的甚好,宫侍无须调整,另有一个宫女足龄。”

    面对皇后,她总是没那么理直气壮。

    点了点头,皇后总结:“如此便好,瞧着你挺伶俐的,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职责,早日为皇上诞下子嗣才是。”

    这话扎心了,谁人不知,这瓜嫔位分高,却难得的无宠。

本站推荐:执掌风云奶爸兵王南极底下有什么掌权人正义的使命超绝萌爸深空彼岸漂亮小姨巅峰豪婿

清穿之以貌制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李诗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李诗情并收藏清穿之以貌制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