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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真相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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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逆子！今天我就把你们二人解决了！”
阿娇一看这个情况，吓得腿一软，跪在了楚向天身旁，拉着他的衣角求情：“舅舅此事还没有查清，三表哥与三表姐只是因为老夫人去了急火攻心，才会这么没有遮拦啊！”
“平日里老夫人最爱他们了，想必如今他们的心里也是十分难过的，舅舅三思啊。”她满眼泪水，一直替楚域二人求饶。
楚向天怒气冲天，直接抬腿一脚踹到了阿娇的心口上，怒骂道：“你给我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处决！”
阿娇被踹的倒了过去，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楚笑容见此情况，眼眸一个刀锋，看向了楚向天。
“够了！”她上前一步将阿娇扶了起来，隐着的手在束带上一摸，三根银针出现在她手上。她用力将银针扔了出去，银针深深镶在楚向天手中的软剑上，而她脚下轻轻用力，对着楚向天手中的软剑踹了一脚，那软剑便断了两截。
楚向天退后一步，看着手中只剩下的剑柄，一阵怒气。他将剑柄扔了，怒眸却是没有从楚笑容身上收回来。
楚笑容如今让他太过惊讶，他从未想过，从前那个被说成痴儿的小女儿，如今的一个眼神都会这般凌厉。
楚笑容直接忽视了他的视线，看向那跪着哭泣的林嬷嬷。“林嬷嬷，你说是我下了毒，那么我在哪里下的毒？”
林嬷嬷一个哆嗦，忙对着老夫人的遗体磕头，随即落泪说道：“老爷，今日三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送了一杯参茶，老夫人喝过参茶以后，便一直不舒服，后来疼痛更甚，叫了太医来，太医说老夫人这是被下了毒。毒已经了体内，无力回天。后来，老夫人便去了。”
楚笑容上前一步，笑了笑，手放在了林嬷嬷的肩膀上。“老夫人的身子也向来不好，为何我会想不开，在参茶里下毒？杯子在哪儿，拿出来我瞧瞧。”她将手伸到林嬷嬷面前，林嬷嬷身子微颤，起身到了老夫人身边的小木桌上，端起了上边的一个白瓷杯子。
“这就是三小姐今日端来盛参茶的杯子，太医检查过后，说是里便下了夹竹桃的粉末。”她将杯子上交给楚向天。
楚笑容只看了一眼，便快速的将杯子拿了过来。
二夫人眼神犀利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将这证据毁了不成？”
楚笑容听完她的话，莞尔一笑，“二夫人怕是忘了，之前我跟老夫人说过，我看过刘夫人给的医书，对这医术略懂一二，所以一闻便知。”
她将茶杯放置于自己的鼻下，嗅了嗅，面上突然扬起一抹让人难以揣摩的微笑。
“容儿，怎么了？”楚域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接过杯子，看了眼杯子里边。
楚笑容面带笑意，突然将杯子拿了过来，朝地上狠狠地一摔。
那白瓷杯子就这么成了碎片，惊的大家纷纷看向楚笑容，不明白她为何这般举动。楚笑容一向不爱多言，更不会去解释自己的用意，她对着楚域身后的凌风吩咐道：“凌风，到宫里请太医。不要秦太医。”
凌风点点头，迅速朝着门外而去。她说不要秦太医，意思再明显不过。那秦太医，自从上次下毒一事过后，便已经被人看穿，他是奶娘的人。
她们之间的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便识趣的不开口，看着楚笑容接下来要干嘛。
楚向天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楚笑容骂道：“你这个逆子！大逆不道毒害祖母，如今还要毁尸灭迹！我楚家岂能容你？来人啊！给我把她关到偏院去，明日送去大理寺查办！”
先不说楚向天这个用意何在，就查办一言来说，楚笑容一个堂堂太子妃，若就这么被送去大理寺，传出去就是惹人闲话。更何况，那大理寺里面的邢少卿，一直与楚向天交情甚好，若她进去了，楚向天只需一句话，楚笑容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若这个罪名真的栽赃到了楚笑容身上，那么皇帝极有可能会直接宣判她跟尹毅年的婚姻无效。
到时候，她是生是死，与尹毅年无关，尹毅年不会因为她而承受他人的悠悠之口。
楚向天高瞻远瞩的心思，倒是被楚笑容看的一清二楚。她不在意的嘲讽一笑，上前一步捡起了一块白瓷杯的碎渣。
“如今事情没有定夺，你就急着把我送去大理寺，没有证据，本宫一个堂堂的太子妃，你觉得大理寺卿敢随便加罪与本宫？”
“再说了，太医还没有来，楚大人这是在急什么？莫非你知道内情？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本宫，去讨好你要守护的人吗？”她莞尔一笑，将碎渣扔到桌上。
话语刚落，凌风便已经领着一个白发老头进来。
那白发老头便是上一次尹毅年带来的钟太医，经过上次的事件过后，他便觉得苏楚笑容资聪颖，有意要把她收为徒，但又怕她一个堂堂的太子妃，不会愿意进他这等药医的圈子里。
钟太医是尹毅年让留下来的，也算得上是太子殿下的人，凌风来的时候，已经跟钟太医说了事情始末，所以楚笑容看见他以后，便直接将那白瓷杯的碎片交到了钟太医手中。“钟太医，你看看，这杯壁上的颜色，可是夹竹桃粉末的颜色？”
钟太医小心翼翼的从楚笑容手中接过那碎片，拿在光下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面色大变，又将那碎片交到了楚笑容手上。
“太子妃拿时小心些，这碎片上的夹竹桃还没完全消融，别割破了手，若那粉末进入伤口就有大事了。”
楚笑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钟太医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将那碎渣放到了桌上，命身后的丫鬟将那碎渣收起来。“钟太医，早晨本宫给老夫人送了参茶，方才听说老夫人中了夹竹桃的毒，便赶回来，只可惜本宫回来的晚，没来得及熬糖水，老夫人就这么去了。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说是本宫将夹竹桃放在参茶中，毒害了老夫人，如今钟太医可要跟大家伙解释一下，免得让人污蔑了本宫。”
她浅笑盈盈，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出事。而且她一语道出了夹竹桃中毒后的解毒方法，让旁人越发的觉得，她是真心懂这些医术。
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倩儿，站在人群中，听到楚笑容这番话却阴冷一笑，看着她，嘲讽道：“若这毒不是你的，又怎么会知道这夹竹桃的解毒方子？楚笑容，你未免太过愚钝了，竟然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言语里的嘲讽口气，却丝毫没有让楚笑容有任何的改变。楚笑容只不过是抿嘴一笑，转身看着她。“倩儿妹妹怕是忘了，刚刚本宫可是说过，本宫对医术略懂一二，这一点，钟太医可以作证。”
钟太医听完她的话，立马眉开眼笑的接了话茬子，“是啊，太子妃对医药天赋秉异，老夫还曾想收她为徒，只可惜太子妃多有不便，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苗子。”
他遗憾的眼神，让大家颇为吃惊。虽然也出过女太医，可只是堪堪一两个，医术不像钟太医这般高明。
能被钟太医说是天赋异禀，楚笑容的本事是有多大？又或者说，她是有多强？若真的被钟太医收为徒弟了，即便她是丞相府的庶出小姐，出去也是会被人供着的。
因为女太医对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朝代，女子若有私处的病，太医都是男子，也不好医治，所以女太医就显得尤为重要。
姨娘们感慨楚笑容这么不知好歹，不接受钟太医的好意，心里却也在默默嫉妒，为何自己没有生一个这样聪颖的女儿。
楚向天面色一沉，将身边的茶杯扫落在地，看向楚笑容说道：“我不管你要弄出什么幺蛾子，若这件事查证不清楚，你就自己去大理寺！”
楚笑容冷笑一声，转起看着钟太医，并不打算回楚向天的话，楚域看着她那么自信的模样，便收了心，站在一旁看看，她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钟太医接收了楚笑容的眼神，上前一步看了看老夫人，皱着眉头起身来，“太子妃，你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让老夫前来吧？”
楚笑容莞尔一笑，毫不掩饰的点头。“钟太医，早晨本宫来送参茶时，是辰时。”
钟太医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紧锁着摇头：“怪哉怪哉，真是怪哉。”
“我看了看，发现老夫人去的时辰，是午时，中间足足差了四个时辰，这夹竹桃的毒，毒性多为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所以问题并不是出在了参茶上。至于这茶杯上的夹竹桃粉末，应该是后边放上去的，所以还没有完全融化。”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喜笑颜开，赞赏的看着楚笑容。“太子妃估计自己已经看出来了，叫老夫过来，只是做个见证罢了。”
他并没有生气，却对楚笑容欣赏十分，楚笑容带着歉意一笑，对他点了点头。“是，钟太医，谢谢你过来。”
“哈哈哈哈哈。”钟太医爽朗一笑，将医药箱背起来，指了指楚笑容笑道：“太子妃说笑了，跟着太子妃，有的时候也能让老夫受益。”
“当年太子妃说的那个英粟花，便是老夫不知道的一种毒药，只可惜这种花找不到，否则的话还能找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价值。太子妃竟然知道这种花，应该知道这花有没有什么药用吧？”
楚笑容点头，附身在离他耳边稍微近一点的地方，说道：“英粟花可以提炼为麻沸散，古有扁鹊大师拿麻沸散替人止痛一事，那麻沸散，当中便有英粟。”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钟太医听清楚。扁鹊神医的事迹，钟太医不会不知道。所以听到楚笑容说出英粟的功效时，他眉开眼笑，对着楚笑容赞赏十分。
“太子妃，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老夫活了六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玩意儿是这样来的。”
“钟太医，虽然知道了，但英粟花容易产生幻觉，更何况如今英粟花极为少见，钟太医还是不要冒险。”
“好好好，我知道了。”钟太医摸着自己的胡须，高兴十分，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大家看着她们两个的互动，皆是一阵疑惑。可有一件事，她们却是清清楚楚，那老夫人的毒，与楚笑容送的参茶无关，所以，老夫人绝不是楚笑容所害。
奶娘面色阴冷，看着二人没有说话了，便阴笑着，阴阳怪气的对着楚笑容说道：“看来，你与钟太医交情很深。”
“只怕钟太医，这般替你隐瞒真相，难免是非不分吧？”
她那言下之意，是在说钟太医在替楚笑容隐瞒真相。
“对，恐怕这件事已经是明摆着。”二夫人在一旁帮腔。
钟太医不免面色一沉，没了笑意，生气的看着秦氏，口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老夫虽说只是区区一个太医，还不足二夫人放在眼里，可无论怎样，老夫都已经从医四十年了，夫人这样的话，都是在污蔑老夫。”
二夫人不屑的笑了笑，捂嘴看着他道：“钟太医，不是不信你的医书，毕竟钟太医你的医书，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钟太医与楚笑容那个丫头交情甚好，会不会替楚笑容隐瞒真相，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这般一说，钟太医更是生气，脸色十分阴沉，楚笑容看到钟太医被污蔑，也不会坐视不理。
“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随意再请一位大夫来，或者以丞相大人的威名，在宫中请太医也是不难的。”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那被锦帕包着的瓷杯碎片，放到了楚域手中，“三哥，这碎片可要看好了，明儿个就拿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卿查看。”
楚域眼角带笑，随后严肃的点头，将碎片放在凌风手中。
楚倩儿看这事情偏向楚笑容那边，不免脸色阴沉。她捏紧了拳头，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交给大理寺？你这贼喊捉贼的心思，还真是歹毒。真是可怜了老夫人，平日里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她仿佛觉得难以启齿，拿着帕子捂面失声哭了出来，看的别人好不怜惜。
“你们两个逆子！今天我就把你们二人解决了！”
阿娇一看这个情况，吓得腿一软，跪在了楚向天身旁，拉着他的衣角求情：“舅舅此事还没有查清，三表哥与三表姐只是因为老夫人去了急火攻心，才会这么没有遮拦啊！”
“平日里老夫人最爱他们了，想必如今他们的心里也是十分难过的，舅舅三思啊。”她满眼泪水，一直替楚域二人求饶。
楚向天怒气冲天，直接抬腿一脚踹到了阿娇的心口上，怒骂道：“你给我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处决！”
阿娇被踹的倒了过去，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楚笑容见此情况，眼眸一个刀锋，看向了楚向天。
“够了！”她上前一步将阿娇扶了起来，隐着的手在束带上一摸，三根银针出现在她手上。她用力将银针扔了出去，银针深深镶在楚向天手中的软剑上，而她脚下轻轻用力，对着楚向天手中的软剑踹了一脚，那软剑便断了两截。
楚向天退后一步，看着手中只剩下的剑柄，一阵怒气。他将剑柄扔了，怒眸却是没有从楚笑容身上收回来。
楚笑容如今让他太过惊讶，他从未想过，从前那个被说成痴儿的小女儿，如今的一个眼神都会这般凌厉。
楚笑容直接忽视了他的视线，看向那跪着哭泣的林嬷嬷。“林嬷嬷，你说是我下了毒，那么我在哪里下的毒？”
林嬷嬷一个哆嗦，忙对着老夫人的遗体磕头，随即落泪说道：“老爷，今日三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送了一杯参茶，老夫人喝过参茶以后，便一直不舒服，后来疼痛更甚，叫了太医来，太医说老夫人这是被下了毒。毒已经了体内，无力回天。后来，老夫人便去了。”
楚笑容上前一步，笑了笑，手放在了林嬷嬷的肩膀上。“老夫人的身子也向来不好，为何我会想不开，在参茶里下毒？杯子在哪儿，拿出来我瞧瞧。”她将手伸到林嬷嬷面前，林嬷嬷身子微颤，起身到了老夫人身边的小木桌上，端起了上边的一个白瓷杯子。
“这就是三小姐今日端来盛参茶的杯子，太医检查过后，说是里便下了夹竹桃的粉末。”她将杯子上交给楚向天。
楚笑容只看了一眼，便快速的将杯子拿了过来。
二夫人眼神犀利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将这证据毁了不成？”
楚笑容听完她的话，莞尔一笑，“二夫人怕是忘了，之前我跟老夫人说过，我看过刘夫人给的医书，对这医术略懂一二，所以一闻便知。”
她将茶杯放置于自己的鼻下，嗅了嗅，面上突然扬起一抹让人难以揣摩的微笑。
“容儿，怎么了？”楚域上前一步，从她手中接过杯子，看了眼杯子里边。
楚笑容面带笑意，突然将杯子拿了过来，朝地上狠狠地一摔。
那白瓷杯子就这么成了碎片，惊的大家纷纷看向楚笑容，不明白她为何这般举动。楚笑容一向不爱多言，更不会去解释自己的用意，她对着楚域身后的凌风吩咐道：“凌风，到宫里请太医。不要秦太医。”
凌风点点头，迅速朝着门外而去。她说不要秦太医，意思再明显不过。那秦太医，自从上次下毒一事过后，便已经被人看穿，他是奶娘的人。
她们之间的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便识趣的不开口，看着楚笑容接下来要干嘛。
楚向天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楚笑容骂道：“你这个逆子！大逆不道毒害祖母，如今还要毁尸灭迹！我楚家岂能容你？来人啊！给我把她关到偏院去，明日送去大理寺查办！”
先不说楚向天这个用意何在，就查办一言来说，楚笑容一个堂堂太子妃，若就这么被送去大理寺，传出去就是惹人闲话。更何况，那大理寺里面的邢少卿，一直与楚向天交情甚好，若她进去了，楚向天只需一句话，楚笑容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若这个罪名真的栽赃到了楚笑容身上，那么皇帝极有可能会直接宣判她跟尹毅年的婚姻无效。
到时候，她是生是死，与尹毅年无关，尹毅年不会因为她而承受他人的悠悠之口。
楚向天高瞻远瞩的心思，倒是被楚笑容看的一清二楚。她不在意的嘲讽一笑，上前一步捡起了一块白瓷杯的碎渣。
“如今事情没有定夺，你就急着把我送去大理寺，没有证据，本宫一个堂堂的太子妃，你觉得大理寺卿敢随便加罪与本宫？”
“再说了，太医还没有来，楚大人这是在急什么？莫非你知道内情？还是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本宫，去讨好你要守护的人吗？”她莞尔一笑，将碎渣扔到桌上。
话语刚落，凌风便已经领着一个白发老头进来。
那白发老头便是上一次尹毅年带来的钟太医，经过上次的事件过后，他便觉得苏楚笑容资聪颖，有意要把她收为徒，但又怕她一个堂堂的太子妃，不会愿意进他这等药医的圈子里。
钟太医是尹毅年让留下来的，也算得上是太子殿下的人，凌风来的时候，已经跟钟太医说了事情始末，所以楚笑容看见他以后，便直接将那白瓷杯的碎片交到了钟太医手中。“钟太医，你看看，这杯壁上的颜色，可是夹竹桃粉末的颜色？”
钟太医小心翼翼的从楚笑容手中接过那碎片，拿在光下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面色大变，又将那碎片交到了楚笑容手上。
“太子妃拿时小心些，这碎片上的夹竹桃还没完全消融，别割破了手，若那粉末进入伤口就有大事了。”
楚笑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钟太医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容，将那碎渣放到了桌上，命身后的丫鬟将那碎渣收起来。“钟太医，早晨本宫给老夫人送了参茶，方才听说老夫人中了夹竹桃的毒，便赶回来，只可惜本宫回来的晚，没来得及熬糖水，老夫人就这么去了。老夫人身边的林嬷嬷说是本宫将夹竹桃放在参茶中，毒害了老夫人，如今钟太医可要跟大家伙解释一下，免得让人污蔑了本宫。”
她浅笑盈盈，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出事。而且她一语道出了夹竹桃中毒后的解毒方法，让旁人越发的觉得，她是真心懂这些医术。
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倩儿，站在人群中，听到楚笑容这番话却阴冷一笑，看着她，嘲讽道：“若这毒不是你的，又怎么会知道这夹竹桃的解毒方子？楚笑容，你未免太过愚钝了，竟然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言语里的嘲讽口气，却丝毫没有让楚笑容有任何的改变。楚笑容只不过是抿嘴一笑，转身看着她。“倩儿妹妹怕是忘了，刚刚本宫可是说过，本宫对医术略懂一二，这一点，钟太医可以作证。”
钟太医听完她的话，立马眉开眼笑的接了话茬子，“是啊，太子妃对医药天赋秉异，老夫还曾想收她为徒，只可惜太子妃多有不便，倒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好苗子。”
他遗憾的眼神，让大家颇为吃惊。虽然也出过女太医，可只是堪堪一两个，医术不像钟太医这般高明。
能被钟太医说是天赋异禀，楚笑容的本事是有多大？又或者说，她是有多强？若真的被钟太医收为徒弟了，即便她是丞相府的庶出小姐，出去也是会被人供着的。
因为女太医对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在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朝代，女子若有私处的病，太医都是男子，也不好医治，所以女太医就显得尤为重要。
姨娘们感慨楚笑容这么不知好歹，不接受钟太医的好意，心里却也在默默嫉妒，为何自己没有生一个这样聪颖的女儿。
楚向天面色一沉，将身边的茶杯扫落在地，看向楚笑容说道：“我不管你要弄出什么幺蛾子，若这件事查证不清楚，你就自己去大理寺！”
楚笑容冷笑一声，转起看着钟太医，并不打算回楚向天的话，楚域看着她那么自信的模样，便收了心，站在一旁看看，她要如何解决这件事。
钟太医接收了楚笑容的眼神，上前一步看了看老夫人，皱着眉头起身来，“太子妃，你是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会让老夫前来吧？”
楚笑容莞尔一笑，毫不掩饰的点头。“钟太医，早晨本宫来送参茶时，是辰时。”
钟太医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紧锁着摇头：“怪哉怪哉，真是怪哉。”
“我看了看，发现老夫人去的时辰，是午时，中间足足差了四个时辰，这夹竹桃的毒，毒性多为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所以问题并不是出在了参茶上。至于这茶杯上的夹竹桃粉末，应该是后边放上去的，所以还没有完全融化。”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喜笑颜开，赞赏的看着楚笑容。“太子妃估计自己已经看出来了，叫老夫过来，只是做个见证罢了。”
他并没有生气，却对楚笑容欣赏十分，楚笑容带着歉意一笑，对他点了点头。“是，钟太医，谢谢你过来。”
“哈哈哈哈哈。”钟太医爽朗一笑，将医药箱背起来，指了指楚笑容笑道：“太子妃说笑了，跟着太子妃，有的时候也能让老夫受益。”
“当年太子妃说的那个英粟花，便是老夫不知道的一种毒药，只可惜这种花找不到，否则的话还能找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价值。太子妃竟然知道这种花，应该知道这花有没有什么药用吧？”
楚笑容点头，附身在离他耳边稍微近一点的地方，说道：“英粟花可以提炼为麻沸散，古有扁鹊大师拿麻沸散替人止痛一事，那麻沸散，当中便有英粟。”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钟太医听清楚。扁鹊神医的事迹，钟太医不会不知道。所以听到楚笑容说出英粟的功效时，他眉开眼笑，对着楚笑容赞赏十分。
“太子妃，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老夫活了六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玩意儿是这样来的。”
“钟太医，虽然知道了，但英粟花容易产生幻觉，更何况如今英粟花极为少见，钟太医还是不要冒险。”
“好好好，我知道了。”钟太医摸着自己的胡须，高兴十分，像是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大家看着她们两个的互动，皆是一阵疑惑。可有一件事，她们却是清清楚楚，那老夫人的毒，与楚笑容送的参茶无关，所以，老夫人绝不是楚笑容所害。
奶娘面色阴冷，看着二人没有说话了，便阴笑着，阴阳怪气的对着楚笑容说道：“看来，你与钟太医交情很深。”
“只怕钟太医，这般替你隐瞒真相，难免是非不分吧？”
她那言下之意，是在说钟太医在替楚笑容隐瞒真相。
“对，恐怕这件事已经是明摆着。”二夫人在一旁帮腔。
钟太医不免面色一沉，没了笑意，生气的看着秦氏，口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老夫虽说只是区区一个太医，还不足二夫人放在眼里，可无论怎样，老夫都已经从医四十年了，夫人这样的话，都是在污蔑老夫。”
二夫人不屑的笑了笑，捂嘴看着他道：“钟太医，不是不信你的医书，毕竟钟太医你的医书，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钟太医与楚笑容那个丫头交情甚好，会不会替楚笑容隐瞒真相，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这般一说，钟太医更是生气，脸色十分阴沉，楚笑容看到钟太医被污蔑，也不会坐视不理。
“二夫人若是不信，大可随意再请一位大夫来，或者以丞相大人的威名，在宫中请太医也是不难的。”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那被锦帕包着的瓷杯碎片，放到了楚域手中，“三哥，这碎片可要看好了，明儿个就拿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卿查看。”
楚域眼角带笑，随后严肃的点头，将碎片放在凌风手中。
楚倩儿看这事情偏向楚笑容那边，不免脸色阴沉。她捏紧了拳头，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交给大理寺？你这贼喊捉贼的心思，还真是歹毒。真是可怜了老夫人，平日里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她仿佛觉得难以启齿，拿着帕子捂面失声哭了出来，看的别人好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