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六扫红庙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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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局长文胜天拨通了常务副县长钱一兵的手机：“钱县长啊，县委常书记、刘书记突然来检查我们局的工作，正在批评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呢，你赶紧来一下吧。”
“文局长啊，你激将人是一套一套的啊。”县纪委书记刘勇刚说。
“还不是跟在你们后面学的。”文局长说。
我说：“盒饭准备好了没有啊，等钱县长来后，我们边吃边聊吧。”
“文局长啊，我真要说你了，你的后勤工作没做到位啊，连县委书记都要找你要盒饭吃，你要认真总结教训，举一反三，今后可不得再犯啊。”刘书记笑哈哈地说。
“是，是，一定改正。”文局长也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钱县长到了。
“钱县长，你来得正好，刚刚刘书记还在批评我们的后勤工作没做到位呢。”文局长说。
“怎么没做到位啊？”钱县长问。
“常书记要吃盒饭，我没给他吃。”文局长说。
“文局长，你也真是的，常书记好不容易来公安局一趟，怎么能吃盒饭呢？你口袋里没钱吗？车上没就没酒吗？快。赶紧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吃一餐饭。我最近正营养不良，也沾一沾常书记、刘书记的光，好好改善改善生活。”钱县长说。
“走吧，常书记，刘书记。”文局长说。
“怎么想吃盒饭的心愿就不能满足呢？”我说。
“下次吧，下次一定满足。”钱县长说。
“文局长，你可不能公款买单，让我夹脚啊。”刘书记说。
“行了，走吧。”文局长说。
我们一行来到吃饭的地方，穿过几棵大树组成的林荫，穿过前面一个院子，到了后面的一个院子。后面的院子有点类似北京的四合院，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
我们来到一个房间坐下，房间不大，显得干净整洁。环境也显得幽静、幽美。
文局长说：“钱县长说得对，常书记、刘书记第一次到我们局里来吃饭，怎么能吃盒饭呢。我们就放心吃，放心聊吧。前面程秘书和几个‘师长’在那里，我交待过了，不要让一个人到这个院子里来。”
“文局长安排得周到啊。”刘书记说。
“哪里啊，吃点家常便饭吧。”文局长说。
“常书记，我很想找你，把红庙乡的工作和我个人的想法跟你汇报一下，沟通一下。今天大家在一起蛮好，也一起听听，一起跟常书记出点主意吧。”钱县长说。
“你说吧，我一定认真听。”我说。
“红庙乡在我们县的乡镇中，是最乱的一个乡镇。好端端的青山秀水，硬是看着一天天变坏。我曾多次说过红庙乡党委书记汤吉祥、镇长居如意，让他们向六峰山镇学习，不能这样牺牲环境来发展经济。他们就是听不进去，还嫌我啰里啰嗦，没事找事。”
“说的好，接着说下去。”我说。
“当时常书记还没来，我就跟马县长说，请马县长重视一下，不能任由红庙乡这样发展下去。马县长可能是因为工作多，太忙了，没顾得上。我也跟人大主任孙凌云说过，请他出面说一下汤吉祥、居如意，我也不知道孙主任说了没有。总之是，好好的青山秀水之地，成了环境污染之地，看起来让人心疼啊！”
“接着说。”我说。
“我的建议是，鉴于汤吉祥、居如意完全不称职，鉴于汤吉祥、居如意应该对红庙乡的环境污染承担主要责任，我建议立即无条件撤换汤吉祥、居如意。我觉得，无论换什么人，都要比他们强。”钱县长说。
“还有呢？”我问。
“下大力气，顶住各种有形无形的压力，横下一条心，关闭所有污染源。”
“还有呢？”
“等你确定了新的负责人以后，我们再跟新的负责人一起，好好坐下来，商量红庙乡经济发展大计，生态修复大计，农民脱贫致富大计。”钱县长说。
“我赞成钱县长的意见。”刘书记说。
“我也赞成。”文局长说。
我说：“钱县长说的太好了，我要好好感谢你们。等一会，我要好好跟你们敬酒。关于钱县长说的事，刘书记，文局长多次跟我说过，要我尽快换人。有的领导还边表扬边批评我，说我不能只有菩萨心肠，还要有霹雳手段。”
我继续说：“我现在不隐瞒你们，跟你们把红庙乡的事情说开吧。”
我说：“我最近没开什么会，但工作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关于红庙乡，我已经开始为红庙乡未来的负责人打扫房间了。”
“打扫房间？怎么打扫？”钱县长问。
我说：“我挥扫的第一把扫把，就是找准切入点，以重婚罪的名义抓捕红庙乡两个最大的矿老板焦作斌、黎西煌。无论矿老板怎么找人，无论他们背后的保护伞有多强大，但重婚罪铁板钉钉，抓他们是依法行政，依法办事，肯定没错吧。”
“这个重婚罪的切入点找的非常好。”钱县长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特别佩服常书记找的这个切入点。”刘书记说。
“我也是觉得，重婚罪的名义好，别人问起来，也回答得干脆。”文局长说。
我说：“以重婚罪抓他们，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的目的是，先把他们关起来。然后，组织强大的力量，彻底清查他们所有的罪行。再然后，依法从重从快处理。有关强大力量的协调工作，我已请刘书记负责，还请钱县长、文局长多多支持刘书记的工作。我还明确请刘书记，迅速协调各方，立即查封他们所有的账户。”
“这第一把扫把扫的好啊，果断有力，尤其是查封账户，这是抢得先机，充分掌握主动权啊。”钱县长说。
我说：“第二把扫把，就是钱县长刚才建议的，请环保局出面，立即关闭所有的污染项目，无论谁打招呼都不行，并准备开最重的罚单，罚金依法从矿老板们查封的账户里收缴。”
“环保局局长胡同方跟我汇报过，这一招狠啊，一刀见血啊。”钱县长说。
“是啊。”刘书记说。
“常书记不出手便吧，一出手就不凡啊。”文局长说。
我说：“第三把扫把，就是除了红庙乡农民自建自用的住房外，请城管局立即无条件拆除所有的违章建筑，并准备开最重的罚单。如果你们到红庙乡，看见拆除违章建筑，请不要感到惊奇。”
“这是雷霆行动啊，常书记。”文局长说。
我说：“第四把扫把，就是请卫计委对红庙乡所有的村民身体进行免费检查，若发现与矿场有关，就对矿场进行从重处罚，我一定要为村民讨回公道。”
“常书记想得周到啊。”钱县长说。
我说：“第五把扫把，我还没来得及跟刘书记说，我就当着钱县长、文局长的面一起说了吧。请刘书记辛苦一下，三天之内，最好是明天再去一趟红庙乡。明确跟汤吉祥、居如意说，公款支付家庭雇工的费用，不符合中央精神，要他们24小时之内整改到位。我想让红庙乡新的负责人轻装上阵，不想再让新的负责人再面对这个问题。”
“这真是打扫房间啊。”文局长说。
“常书记考虑问题好细心啊。”钱县长说。
“好吧，我明天去一趟红庙乡，争取把这个多年的遗留问题解决好。”刘书记说。
我说：“第六把扫把，汤吉祥、居如意解除职务后，由纪委负责跟他们两人办学习班，对在红庙乡工作的教训进行总结、反省，并如实说明、交待自己的问题。如果不如实说明、交待自己的问题，罪加一等。”
我说：“我的想法很简单，谁跟老百姓过不去，我就跟谁过不去。”
“这回是菩萨心肠和霹雳手段都用上了。”刘书记说。
“常书记的这六把扫把扫的好啊，比我想得周到细致多了，还是要向常书记学习啊。不过，常书记还没有告诉我们，汤吉祥、居如意解除职务的时间表呢。”钱县长说。
我说：“从今天开始，一周之内。”
“看来，常书记是成竹在胸，稳操胜券啊。”文局长说。
我说：“其实，我的心里比你们还急。但在月光县目前的形势下，必须稳住阵脚，不能盲干。”
“是啊，是啊，常书记说得对，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刘书记说。
我说：“我有一个要求，请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们一定要严格保密，不要外传。保密期限，七天。”
都表态说，一定保密。
我说：“文局长，你还没有说请钱县长来的目的呢。”
“钱县长，关于抓捕矿老板的事，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欧阳尚德、市环保局局长曹荃找过你吗？跟你说过情吗？”文局长问。
“找过我啊，说过情啊，你们怎么知道？”钱县长问。
我们大笑起来。
刘书记说：“还是文局长厉害啊，能算出来，他们两个人要找你。”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我问。
“我说，县委那边真不够意思，好歹我还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抓矿老板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说一下，我正生他们的气呢。他们不把我当人，我才懒得找他们呢。只要是我分内的事，只要我能说得算的事，我肯定马上办。可这件事是纪委那边办的，我说话也不管用，我也不想找他们。你们别为难我，要找，你们自己去找吧。”钱县长说。
“当领导的好会说话啊。”文局长说。
“看来，按照文局长的推理，他们要去找马县长了。”刘书记说。
县公安局局长文胜天拨通了常务副县长钱一兵的手机：“钱县长啊，县委常书记、刘书记突然来检查我们局的工作，正在批评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呢，你赶紧来一下吧。”
“文局长啊，你激将人是一套一套的啊。”县纪委书记刘勇刚说。
“还不是跟在你们后面学的。”文局长说。
我说：“盒饭准备好了没有啊，等钱县长来后，我们边吃边聊吧。”
“文局长啊，我真要说你了，你的后勤工作没做到位啊，连县委书记都要找你要盒饭吃，你要认真总结教训，举一反三，今后可不得再犯啊。”刘书记笑哈哈地说。
“是，是，一定改正。”文局长也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钱县长到了。
“钱县长，你来得正好，刚刚刘书记还在批评我们的后勤工作没做到位呢。”文局长说。
“怎么没做到位啊？”钱县长问。
“常书记要吃盒饭，我没给他吃。”文局长说。
“文局长，你也真是的，常书记好不容易来公安局一趟，怎么能吃盒饭呢？你口袋里没钱吗？车上没就没酒吗？快。赶紧找个幽静的地方，好好吃一餐饭。我最近正营养不良，也沾一沾常书记、刘书记的光，好好改善改善生活。”钱县长说。
“走吧，常书记，刘书记。”文局长说。
“怎么想吃盒饭的心愿就不能满足呢？”我说。
“下次吧，下次一定满足。”钱县长说。
“文局长，你可不能公款买单，让我夹脚啊。”刘书记说。
“行了，走吧。”文局长说。
我们一行来到吃饭的地方，穿过几棵大树组成的林荫，穿过前面一个院子，到了后面的一个院子。后面的院子有点类似北京的四合院，有点古色古香的味道。
我们来到一个房间坐下，房间不大，显得干净整洁。环境也显得幽静、幽美。
文局长说：“钱县长说得对，常书记、刘书记第一次到我们局里来吃饭，怎么能吃盒饭呢。我们就放心吃，放心聊吧。前面程秘书和几个‘师长’在那里，我交待过了，不要让一个人到这个院子里来。”
“文局长安排得周到啊。”刘书记说。
“哪里啊，吃点家常便饭吧。”文局长说。
“常书记，我很想找你，把红庙乡的工作和我个人的想法跟你汇报一下，沟通一下。今天大家在一起蛮好，也一起听听，一起跟常书记出点主意吧。”钱县长说。
“你说吧，我一定认真听。”我说。
“红庙乡在我们县的乡镇中，是最乱的一个乡镇。好端端的青山秀水，硬是看着一天天变坏。我曾多次说过红庙乡党委书记汤吉祥、镇长居如意，让他们向六峰山镇学习，不能这样牺牲环境来发展经济。他们就是听不进去，还嫌我啰里啰嗦，没事找事。”
“说的好，接着说下去。”我说。
“当时常书记还没来，我就跟马县长说，请马县长重视一下，不能任由红庙乡这样发展下去。马县长可能是因为工作多，太忙了，没顾得上。我也跟人大主任孙凌云说过，请他出面说一下汤吉祥、居如意，我也不知道孙主任说了没有。总之是，好好的青山秀水之地，成了环境污染之地，看起来让人心疼啊！”
“接着说。”我说。
“我的建议是，鉴于汤吉祥、居如意完全不称职，鉴于汤吉祥、居如意应该对红庙乡的环境污染承担主要责任，我建议立即无条件撤换汤吉祥、居如意。我觉得，无论换什么人，都要比他们强。”钱县长说。
“还有呢？”我问。
“下大力气，顶住各种有形无形的压力，横下一条心，关闭所有污染源。”
“还有呢？”
“等你确定了新的负责人以后，我们再跟新的负责人一起，好好坐下来，商量红庙乡经济发展大计，生态修复大计，农民脱贫致富大计。”钱县长说。
“我赞成钱县长的意见。”刘书记说。
“我也赞成。”文局长说。
我说：“钱县长说的太好了，我要好好感谢你们。等一会，我要好好跟你们敬酒。关于钱县长说的事，刘书记，文局长多次跟我说过，要我尽快换人。有的领导还边表扬边批评我，说我不能只有菩萨心肠，还要有霹雳手段。”
我继续说：“我现在不隐瞒你们，跟你们把红庙乡的事情说开吧。”
我说：“我最近没开什么会，但工作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关于红庙乡，我已经开始为红庙乡未来的负责人打扫房间了。”
“打扫房间？怎么打扫？”钱县长问。
我说：“我挥扫的第一把扫把，就是找准切入点，以重婚罪的名义抓捕红庙乡两个最大的矿老板焦作斌、黎西煌。无论矿老板怎么找人，无论他们背后的保护伞有多强大，但重婚罪铁板钉钉，抓他们是依法行政，依法办事，肯定没错吧。”
“这个重婚罪的切入点找的非常好。”钱县长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特别佩服常书记找的这个切入点。”刘书记说。
“我也是觉得，重婚罪的名义好，别人问起来，也回答得干脆。”文局长说。
我说：“以重婚罪抓他们，只是手段，不是目的。我的目的是，先把他们关起来。然后，组织强大的力量，彻底清查他们所有的罪行。再然后，依法从重从快处理。有关强大力量的协调工作，我已请刘书记负责，还请钱县长、文局长多多支持刘书记的工作。我还明确请刘书记，迅速协调各方，立即查封他们所有的账户。”
“这第一把扫把扫的好啊，果断有力，尤其是查封账户，这是抢得先机，充分掌握主动权啊。”钱县长说。
我说：“第二把扫把，就是钱县长刚才建议的，请环保局出面，立即关闭所有的污染项目，无论谁打招呼都不行，并准备开最重的罚单，罚金依法从矿老板们查封的账户里收缴。”
“环保局局长胡同方跟我汇报过，这一招狠啊，一刀见血啊。”钱县长说。
“是啊。”刘书记说。
“常书记不出手便吧，一出手就不凡啊。”文局长说。
我说：“第三把扫把，就是除了红庙乡农民自建自用的住房外，请城管局立即无条件拆除所有的违章建筑，并准备开最重的罚单。如果你们到红庙乡，看见拆除违章建筑，请不要感到惊奇。”
“这是雷霆行动啊，常书记。”文局长说。
我说：“第四把扫把，就是请卫计委对红庙乡所有的村民身体进行免费检查，若发现与矿场有关，就对矿场进行从重处罚，我一定要为村民讨回公道。”
“常书记想得周到啊。”钱县长说。
我说：“第五把扫把，我还没来得及跟刘书记说，我就当着钱县长、文局长的面一起说了吧。请刘书记辛苦一下，三天之内，最好是明天再去一趟红庙乡。明确跟汤吉祥、居如意说，公款支付家庭雇工的费用，不符合中央精神，要他们24小时之内整改到位。我想让红庙乡新的负责人轻装上阵，不想再让新的负责人再面对这个问题。”
“这真是打扫房间啊。”文局长说。
“常书记考虑问题好细心啊。”钱县长说。
“好吧，我明天去一趟红庙乡，争取把这个多年的遗留问题解决好。”刘书记说。
我说：“第六把扫把，汤吉祥、居如意解除职务后，由纪委负责跟他们两人办学习班，对在红庙乡工作的教训进行总结、反省，并如实说明、交待自己的问题。如果不如实说明、交待自己的问题，罪加一等。”
我说：“我的想法很简单，谁跟老百姓过不去，我就跟谁过不去。”
“这回是菩萨心肠和霹雳手段都用上了。”刘书记说。
“常书记的这六把扫把扫的好啊，比我想得周到细致多了，还是要向常书记学习啊。不过，常书记还没有告诉我们，汤吉祥、居如意解除职务的时间表呢。”钱县长说。
我说：“从今天开始，一周之内。”
“看来，常书记是成竹在胸，稳操胜券啊。”文局长说。
我说：“其实，我的心里比你们还急。但在月光县目前的形势下，必须稳住阵脚，不能盲干。”
“是啊，是啊，常书记说得对，还是稳扎稳打比较好。”刘书记说。
我说：“我有一个要求，请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你们一定要严格保密，不要外传。保密期限，七天。”
都表态说，一定保密。
我说：“文局长，你还没有说请钱县长来的目的呢。”
“钱县长，关于抓捕矿老板的事，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欧阳尚德、市环保局局长曹荃找过你吗？跟你说过情吗？”文局长问。
“找过我啊，说过情啊，你们怎么知道？”钱县长问。
我们大笑起来。
刘书记说：“还是文局长厉害啊，能算出来，他们两个人要找你。”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我问。
“我说，县委那边真不够意思，好歹我还是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抓矿老板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说一下，我正生他们的气呢。他们不把我当人，我才懒得找他们呢。只要是我分内的事，只要我能说得算的事，我肯定马上办。可这件事是纪委那边办的，我说话也不管用，我也不想找他们。你们别为难我，要找，你们自己去找吧。”钱县长说。
“当领导的好会说话啊。”文局长说。
“看来，按照文局长的推理，他们要去找马县长了。”刘书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