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炸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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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鸽回到车队的时候，林颜悟果然已经离开了这里，她没必要呆在这儿，很明显是去找朋友逛街去了。王鸽松了口气，却发现手里拿一瓶冰镇饮料还一口都没有喝，半个多小时过去，早已经被炎热的天气变成了常温。
不过他还是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将空瓶子丢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
“听说银盆岭大桥那边儿出了事儿？”孙成德端着自己的大茶杯，拧开了盖子，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沫子，轻轻地喝了几口。
“公交车冲撞车群，我刚从那边儿回来，司机好像是在事故中死了，另外有两个重伤员。”王鸽叹了口气，“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事故的原因还在调查之中。我以前总觉得，湘沙市挺太平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少啊。”
坐在一旁的徐林呵呵的笑了，“那倒也不是，你看那新闻上，天天播报湘沙市这里出事那里死人，咱们只是觉得那事儿跟我们隔着一个屏幕，太遥远，哪里知道事情其实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啊！”
“小胖子说的没错。进入了这一行，才知道那些以前电视上的新闻发生在我们的身边是什么样的感受。”孙成德整理着自己的地中海发型和额头前面的那几根空气刘海，“咱们变成那些新闻的参与者了。”
“只是新闻上从来没有我们的身影。”王鸽又补充了一句，掏出出车记录本，开始填写着自己的记录。
人身上的事情一多，就容易觉得烦躁，王鸽也不例外。王鸽身上的事情真的不少，压力也很多。但是这些压力，都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例如王佳欣，例如林颜悟，例如兰欣，例如死神和阎王大人。
王鸽明白，这些事情既然是自己找给自己的，那么就得受着，而且根本找不到人去抱怨。写完了记录的他只能掏出手机打开A岛匿名版，打发着自己的时间，让脑袋里的事情尽可能的少一些。一晃一个小时过去，车队里再也没有接收到任何出车任务，驾驶员们陆陆续续的从外面回来，准备吃午饭了。
“小王，你车上那病人怎么样？”谢光摸着自己的光头进了门，看到王鸽之后赶紧问道。
“活着。”王鸽只能给他一个这样的答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那人现场就不行了，李大夫现场急救，没上救护车。人没了之后还等着殡仪馆的过来。家属到了现场闹事，揪着李大夫的衣服让他给治病，好不容易才脱身。”谢光撇撇嘴。“不过今天上午还真是邪门了，出车任务居然这么少。”
他看着这一大屋子人，整个上午班的人大家都在！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
“你个乌鸦嘴，快别说了，到饭点儿了别让大家连饭都吃不上。”半躺在那铁架床上的侯长河赶紧轻轻踹了谢光一脚。“这事儿哪能念叨？”
王鸽没管他们，心想着这会儿王佳欣上午的门诊复查应该已经全部完成了，沈慧该是带着她去吃午饭，下午再进行相关的心理治疗。他掏出了手机，刚想要给沈慧打个电话，盘算着是不是自己要去带他们两个吃顿好的，反正现在也没事，这车队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办公室电话一共有两个用途。第一，会议传达或者通知，属于行政事务。第二，特别重大事故的任务下达通报，属于工作事务。
虽然是医院的内线，但是除了医院内部电话能够打进来之外，外面的电话若是知道分机号也可以打的进来，不过知道分机号码的人有限，基本上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或者是救护车司机们的家属，有紧急事情的时候拨打这个电话找人。这部电话是打不出去的。
总之这个电话一响，肯定是有急事儿。电话就在办公室门旁边，王鸽就站在这里，他赶紧接起了电话。“急诊部救护车队，我是王鸽。”
“王鸽你好，我是张正，你们孙队长在吗？”急诊部副主任张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张正大部分时间是负责医院急诊部行政上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没有医疗技术。在走向这个岗位之前，他也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急诊部主治医师。
“孙队，找你的。张主任。”王鸽举着话筒，将话筒交给了孙成德。张正打来电话，应该是什么行政上的事情吧？
这个电话不经常响，所以当响起来的时候房间内的众人还是有些紧张，可是听到王鸽说是副主任张正，便放下心来。行政上的事情可不关这些司机什么事。
可是王鸽却注意到，孙成德自从接听了电话之后，没有提问任何问题，全部都是在回答“好的、明白、知道、一定”，而且每回答一次，脸色就变得更坏。
孙成德终于挂掉了电话，将想要去餐厅吃饭的几个人拦了下来。“兄弟们，雅湘附二医院在五分钟前进入紧急状态，启动了应急预案，从现在开始，救护车车队应急预案正式启动，所有人取消休假，延长下班时间，下班交接必须向我汇报，我会要求铁大致马上赶过来，找别的兄弟，启用备用车辆。湘沙市医疗急救指挥调度中心会将市区内所有急诊病人的出车统一调配到别的医院，如有调度错误，你们收到了市区内的出车任务，可以直接拒绝提供出车服务。”
孙成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劲爆了，大家都还没回过神来。刚才还好好的，闲着没事儿正要去吃饭呢，怎么突然事情就变得糟糕起来？
“孙队，哪儿炸了？”徐林放下手机，坐直了身子问道。这会儿没有人会把刚才的乌鸦嘴那个玩笑当成真话，这种事儿不是乌鸦嘴能解释的通的。暴风来临前必定是风平浪静，这种道理谁都知道。
“东郊，祥林化工厂，半个小时之前。我们是距离那边儿最近的综合性医院了，必须全体出动。张主任让我替他向各位传达三点，一定牢记。第一，抢救工作不要上头，别看到病人就一股脑的向前冲，他们身上可能占有剧毒物质，要经过军队方面专职人员的检查才能进行抢救。第二，救援工作需要我们进入警戒线接送病人，一定要注意安全，远离厂区的任何建筑物，小心谨慎的通过，如果你们有随车的大夫和护士，也一定要看好他们，别让他们上头。第三，绝对禁止向任何新闻媒体透露任何消息。是否明白？”
众人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明白了。”
“拿走吧！”孙成德一声令下，掏着口袋拿钥匙，大步流星的出了门。而其他车队驾驶员也都检查了自己的钥匙，跟在孙成德的后面。王鸽把自己的手机调整成了静音状态，检查了一下对讲机，确定在规定频道范围之内，也拿着钥匙一同出门。
孙成德的车在最前面，而王鸽的车辆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所有人，检查通话，请按照车辆顺序向我汇报。”孙成德的声音在对讲机的耳机里想起。
“湘AGZ689王鸽，通讯正常，车辆状态正常，油量充足，药品设备状态良好。”王鸽捏着麦克风回答道，将车停在了急诊部的大门口。
而身后的那几辆救护车也依次进行了汇报，除了一辆车油量有点儿不足之外，其他的车辆状态都很正常。
王鸽正看着急诊部大门口急急忙忙出来的大夫和护士门，却听到后车厢的门被人打开，抬头一看反光镜，上来的居然还是刘崖和田雨晴。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这两个人早在八点就应该下班了，现在确实一直撑到了十一点半，疲惫不堪。
“你们两个不要命啦？”王鸽吃惊地说道。
“应急预案，紧急状态。十分钟前我刚想下班，就开会，来了这么个东西。”刘崖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似乎是在发微信，告诉高玉婷今天中午大概是回不去了。
“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喽。现场警戒线外围设立了临时医疗点，先前已经有设备车辆把大型医疗设备载过去了。”田雨晴也伸了个懒腰，“那个地方远吗？”
王鸽点了点头，“这会儿不堵车，高速行驶基本上要四十分钟左右，你们可以稍微眯一会儿，到了我会喊你们的。”
“谢天谢地。”刘崖感叹了一声，发完了微信消息就赶紧收起手机，绑好了安全带歪倒在一边，闭上眼睛，即便是睡不着，能够闭目养神一会儿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前面孙成德的车辆已经出发，王鸽挂挡踩油门紧随其后，由于前面的救护车已经打开了警笛和警灯，为了防止声光污染被人投诉，王鸽和后面的车辆都没有打开这两个东西。八辆救护车在马路上形成一条直线，向着湘沙市东郊开始进发，在马路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了道路上和路边所有车辆和行人的注意。
凡是出现这样的场景，肯定是哪里出了大事儿了。虽然在这样的事情之中，事故原因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政府部门会严禁媒体进行相关报道，顶多只会通报一下灭火和救援的工作进展，但是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王鸽相信过不了太长时间就会有附近居民或者行人拍摄的小视频上传到各个微信群。
对于东郊的祥林化工厂，王鸽并不算是太了解。事实上对所有的化工厂他都不是太了解，各类化工厂生产的东西不一样，所需要的原料当然也不一样，不过危险性肯定是有的。对于祥林化工厂几个字，王鸽只记得大概一年之前新闻里曾经有过报道，说附近居民认为化工厂会危害他们的生活健康，要求搬离，最后还打了官司。其实那化工厂选址湘沙市东郊，就在大马路边儿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烟稀少，就是为了防止给居民的正常生活带来麻烦和危险。
中午的道路并不是太拥挤，孙成德直接开车上了高速路，本市内的救护车上路是不需要收费的，八辆救护车经过收费站的时候连停都没停，直接通过，而孙成德的车开的超级快，哪怕是在高速公路上也属于超速行为，王鸽的速度达到了一百三十公里每小时，这才勉强跟得上前面的车辆。为了防止急刹车造成事故，几辆救护车之间的距离基本上控制在一百五十米左右。
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车队便进入匝道下了高速，从省道赶到了事故现场。在距离现场还有一公里的时候，王鸽便已经看到道路左侧的远方天空之上，升起滚滚浓烟，那烟并不是黑色灰色，而是橙色的，那是化学物质燃烧所产生的烟雾，下面还有些许火光。王鸽敢打赌，若是打开车窗，必定会闻到刺鼻的气味。
警戒线被拉在了距离事故现场五百米之外之外的地方，一众警察在这里把守，还不断的在驱散围观人群，警戒线里停着数不清的军车、警车、消防车，听着后面的声音，好像还有消防车在继续往这里赶来支援。而几辆卫星直播车辆停在警戒线的外面，有摄像师和记者以那远处的化工厂为背景，正在进行着相关的报道。
稿子的撰写是经过政府相关部门审核的，在事故原因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向民众公布太多东西，以免发生恐慌。
临时医疗地点被设立在了警戒线的外面，也是大大小小的军用帐篷，现场已经有附近小型医院的大夫开始了忙碌，但是时间太短，伤员都还没有被抢救出来，他们正指挥着一些武警战士帮忙搬运和安装医疗设备。
孙成德在警戒线外围停留了很久，好像在跟下面的警察争论着什么，说道最后索性下了车。
王鸽敲了敲车厢玻璃，让刘崖和田雨晴做好准备，自己则是下了车，上前查看情况。
“司机师傅，我接到的命令是只允许救援人员进入现场！现在情况不明朗，进去太危险。等到消防和武警官兵搜到人了，把人抬出火场，经过检查没有剧毒物质，你们的救护车再进去把人拉出来也来得及。”那警察拦住了孙成德，死活不让孙成德和身后的救护车进去。
“我们是雅湘附二医院的，怎么不算救援人员了？这边儿警戒线距离那工厂大楼足足五百多米，一来一回要浪费多长时间！”孙成德急了，大声喊道。
“你们是司机，是护士，是大夫，没有自保自救能力，如果遇到二次爆炸，只会徒增伤亡，还要派人手去救你们！”警察也急了，“你这个同志怎么不听劝呢！”
“警察同志，我们不会靠火场太近，只在毒物监测站停留，你看行吗？”王鸽赶紧出来打圆场。
警察皱了皱眉头，对着同事一挥手，“注意安全，千万别再死人了。”
两个警察把警戒线踩在脚下，为几辆救护车让出一条通行的路。
当王鸽回到车队的时候，林颜悟果然已经离开了这里，她没必要呆在这儿，很明显是去找朋友逛街去了。王鸽松了口气，却发现手里拿一瓶冰镇饮料还一口都没有喝，半个多小时过去，早已经被炎热的天气变成了常温。
不过他还是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将空瓶子丢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
“听说银盆岭大桥那边儿出了事儿？”孙成德端着自己的大茶杯，拧开了盖子，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沫子，轻轻地喝了几口。
“公交车冲撞车群，我刚从那边儿回来，司机好像是在事故中死了，另外有两个重伤员。”王鸽叹了口气，“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事故的原因还在调查之中。我以前总觉得，湘沙市挺太平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少啊。”
坐在一旁的徐林呵呵的笑了，“那倒也不是，你看那新闻上，天天播报湘沙市这里出事那里死人，咱们只是觉得那事儿跟我们隔着一个屏幕，太遥远，哪里知道事情其实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啊！”
“小胖子说的没错。进入了这一行，才知道那些以前电视上的新闻发生在我们的身边是什么样的感受。”孙成德整理着自己的地中海发型和额头前面的那几根空气刘海，“咱们变成那些新闻的参与者了。”
“只是新闻上从来没有我们的身影。”王鸽又补充了一句，掏出出车记录本，开始填写着自己的记录。
人身上的事情一多，就容易觉得烦躁，王鸽也不例外。王鸽身上的事情真的不少，压力也很多。但是这些压力，都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例如王佳欣，例如林颜悟，例如兰欣，例如死神和阎王大人。
王鸽明白，这些事情既然是自己找给自己的，那么就得受着，而且根本找不到人去抱怨。写完了记录的他只能掏出手机打开A岛匿名版，打发着自己的时间，让脑袋里的事情尽可能的少一些。一晃一个小时过去，车队里再也没有接收到任何出车任务，驾驶员们陆陆续续的从外面回来，准备吃午饭了。
“小王，你车上那病人怎么样？”谢光摸着自己的光头进了门，看到王鸽之后赶紧问道。
“活着。”王鸽只能给他一个这样的答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那人现场就不行了，李大夫现场急救，没上救护车。人没了之后还等着殡仪馆的过来。家属到了现场闹事，揪着李大夫的衣服让他给治病，好不容易才脱身。”谢光撇撇嘴。“不过今天上午还真是邪门了，出车任务居然这么少。”
他看着这一大屋子人，整个上午班的人大家都在！上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
“你个乌鸦嘴，快别说了，到饭点儿了别让大家连饭都吃不上。”半躺在那铁架床上的侯长河赶紧轻轻踹了谢光一脚。“这事儿哪能念叨？”
王鸽没管他们，心想着这会儿王佳欣上午的门诊复查应该已经全部完成了，沈慧该是带着她去吃午饭，下午再进行相关的心理治疗。他掏出了手机，刚想要给沈慧打个电话，盘算着是不是自己要去带他们两个吃顿好的，反正现在也没事，这车队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办公室电话一共有两个用途。第一，会议传达或者通知，属于行政事务。第二，特别重大事故的任务下达通报，属于工作事务。
虽然是医院的内线，但是除了医院内部电话能够打进来之外，外面的电话若是知道分机号也可以打的进来，不过知道分机号码的人有限，基本上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或者是救护车司机们的家属，有紧急事情的时候拨打这个电话找人。这部电话是打不出去的。
总之这个电话一响，肯定是有急事儿。电话就在办公室门旁边，王鸽就站在这里，他赶紧接起了电话。“急诊部救护车队，我是王鸽。”
“王鸽你好，我是张正，你们孙队长在吗？”急诊部副主任张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张正大部分时间是负责医院急诊部行政上的事情，但并不代表没有医疗技术。在走向这个岗位之前，他也曾经是一名优秀的急诊部主治医师。
“孙队，找你的。张主任。”王鸽举着话筒，将话筒交给了孙成德。张正打来电话，应该是什么行政上的事情吧？
这个电话不经常响，所以当响起来的时候房间内的众人还是有些紧张，可是听到王鸽说是副主任张正，便放下心来。行政上的事情可不关这些司机什么事。
可是王鸽却注意到，孙成德自从接听了电话之后，没有提问任何问题，全部都是在回答“好的、明白、知道、一定”，而且每回答一次，脸色就变得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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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成德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劲爆了，大家都还没回过神来。刚才还好好的，闲着没事儿正要去吃饭呢，怎么突然事情就变得糟糕起来？
“孙队，哪儿炸了？”徐林放下手机，坐直了身子问道。这会儿没有人会把刚才的乌鸦嘴那个玩笑当成真话，这种事儿不是乌鸦嘴能解释的通的。暴风来临前必定是风平浪静，这种道理谁都知道。
“东郊，祥林化工厂，半个小时之前。我们是距离那边儿最近的综合性医院了，必须全体出动。张主任让我替他向各位传达三点，一定牢记。第一，抢救工作不要上头，别看到病人就一股脑的向前冲，他们身上可能占有剧毒物质，要经过军队方面专职人员的检查才能进行抢救。第二，救援工作需要我们进入警戒线接送病人，一定要注意安全，远离厂区的任何建筑物，小心谨慎的通过，如果你们有随车的大夫和护士，也一定要看好他们，别让他们上头。第三，绝对禁止向任何新闻媒体透露任何消息。是否明白？”
众人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明白了。”
“拿走吧！”孙成德一声令下，掏着口袋拿钥匙，大步流星的出了门。而其他车队驾驶员也都检查了自己的钥匙，跟在孙成德的后面。王鸽把自己的手机调整成了静音状态，检查了一下对讲机，确定在规定频道范围之内，也拿着钥匙一同出门。
孙成德的车在最前面，而王鸽的车辆则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所有人，检查通话，请按照车辆顺序向我汇报。”孙成德的声音在对讲机的耳机里想起。
“湘AGZ689王鸽，通讯正常，车辆状态正常，油量充足，药品设备状态良好。”王鸽捏着麦克风回答道，将车停在了急诊部的大门口。
而身后的那几辆救护车也依次进行了汇报，除了一辆车油量有点儿不足之外，其他的车辆状态都很正常。
王鸽正看着急诊部大门口急急忙忙出来的大夫和护士门，却听到后车厢的门被人打开，抬头一看反光镜，上来的居然还是刘崖和田雨晴。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这两个人早在八点就应该下班了，现在确实一直撑到了十一点半，疲惫不堪。
“你们两个不要命啦？”王鸽吃惊地说道。
“应急预案，紧急状态。十分钟前我刚想下班，就开会，来了这么个东西。”刘崖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按了几下，似乎是在发微信，告诉高玉婷今天中午大概是回不去了。
“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喽。现场警戒线外围设立了临时医疗点，先前已经有设备车辆把大型医疗设备载过去了。”田雨晴也伸了个懒腰，“那个地方远吗？”
王鸽点了点头，“这会儿不堵车，高速行驶基本上要四十分钟左右，你们可以稍微眯一会儿，到了我会喊你们的。”
“谢天谢地。”刘崖感叹了一声，发完了微信消息就赶紧收起手机，绑好了安全带歪倒在一边，闭上眼睛，即便是睡不着，能够闭目养神一会儿已经是很奢侈的了。
前面孙成德的车辆已经出发，王鸽挂挡踩油门紧随其后，由于前面的救护车已经打开了警笛和警灯，为了防止声光污染被人投诉，王鸽和后面的车辆都没有打开这两个东西。八辆救护车在马路上形成一条直线，向着湘沙市东郊开始进发，在马路上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吸引了道路上和路边所有车辆和行人的注意。
凡是出现这样的场景，肯定是哪里出了大事儿了。虽然在这样的事情之中，事故原因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政府部门会严禁媒体进行相关报道，顶多只会通报一下灭火和救援的工作进展，但是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王鸽相信过不了太长时间就会有附近居民或者行人拍摄的小视频上传到各个微信群。
对于东郊的祥林化工厂，王鸽并不算是太了解。事实上对所有的化工厂他都不是太了解，各类化工厂生产的东西不一样，所需要的原料当然也不一样，不过危险性肯定是有的。对于祥林化工厂几个字，王鸽只记得大概一年之前新闻里曾经有过报道，说附近居民认为化工厂会危害他们的生活健康，要求搬离，最后还打了官司。其实那化工厂选址湘沙市东郊，就在大马路边儿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烟稀少，就是为了防止给居民的正常生活带来麻烦和危险。
中午的道路并不是太拥挤，孙成德直接开车上了高速路，本市内的救护车上路是不需要收费的，八辆救护车经过收费站的时候连停都没停，直接通过，而孙成德的车开的超级快，哪怕是在高速公路上也属于超速行为，王鸽的速度达到了一百三十公里每小时，这才勉强跟得上前面的车辆。为了防止急刹车造成事故，几辆救护车之间的距离基本上控制在一百五十米左右。
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车队便进入匝道下了高速，从省道赶到了事故现场。在距离现场还有一公里的时候，王鸽便已经看到道路左侧的远方天空之上，升起滚滚浓烟，那烟并不是黑色灰色，而是橙色的，那是化学物质燃烧所产生的烟雾，下面还有些许火光。王鸽敢打赌，若是打开车窗，必定会闻到刺鼻的气味。
警戒线被拉在了距离事故现场五百米之外之外的地方，一众警察在这里把守，还不断的在驱散围观人群，警戒线里停着数不清的军车、警车、消防车，听着后面的声音，好像还有消防车在继续往这里赶来支援。而几辆卫星直播车辆停在警戒线的外面，有摄像师和记者以那远处的化工厂为背景，正在进行着相关的报道。
稿子的撰写是经过政府相关部门审核的，在事故原因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能向民众公布太多东西，以免发生恐慌。
临时医疗地点被设立在了警戒线的外面，也是大大小小的军用帐篷，现场已经有附近小型医院的大夫开始了忙碌，但是时间太短，伤员都还没有被抢救出来，他们正指挥着一些武警战士帮忙搬运和安装医疗设备。
孙成德在警戒线外围停留了很久，好像在跟下面的警察争论着什么，说道最后索性下了车。
王鸽敲了敲车厢玻璃，让刘崖和田雨晴做好准备，自己则是下了车，上前查看情况。
“司机师傅，我接到的命令是只允许救援人员进入现场！现在情况不明朗，进去太危险。等到消防和武警官兵搜到人了，把人抬出火场，经过检查没有剧毒物质，你们的救护车再进去把人拉出来也来得及。”那警察拦住了孙成德，死活不让孙成德和身后的救护车进去。
“我们是雅湘附二医院的，怎么不算救援人员了？这边儿警戒线距离那工厂大楼足足五百多米，一来一回要浪费多长时间！”孙成德急了，大声喊道。
“你们是司机，是护士，是大夫，没有自保自救能力，如果遇到二次爆炸，只会徒增伤亡，还要派人手去救你们！”警察也急了，“你这个同志怎么不听劝呢！”
“警察同志，我们不会靠火场太近，只在毒物监测站停留，你看行吗？”王鸽赶紧出来打圆场。
警察皱了皱眉头，对着同事一挥手，“注意安全，千万别再死人了。”
两个警察把警戒线踩在脚下，为几辆救护车让出一条通行的路。